没有回应。
又一行字飘过：
「哈哈哈看他吓傻了」
「新人别剧透啊，这段是经典社死开场」
我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这些字真实存在，就在我的视野里，无论如何揉眼或摇头都不会消失。
「演员演技可以啊，这惊恐的小表情绝了」
「赌五毛钱下一幕他就要发现自己是楚门了」
楚门？《楚门的世界》？那个生活在巨大摄影棚中，一举一动都被直播而不自知的楚门？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三个月来的被窥视感，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一切突然有了一个荒谬而恐怖的解释。
「前排出售瓜子可乐」
「进度条撑住啊！」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卫生间，疯狂地抓起手机想要报警，却看到又一行字飘过：
「报警也没用啦，这个世界都是设定的」
「剧情需要，电话肯定打不通」
果然，手机没有任何信号。Wi-Fi标志还在，但所有网页都无法加载。
“不，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几乎要崩溃了。
「崩溃演技+1」
「听说这集有高能场面，特地买了VIP来看」
「原著党表示接下来才是真的社死开局」
社死？社会性死亡？什么意思？
我冲进卧室，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人帮忙——
门铃响了。
我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跳出胸腔。谁会这么早来找我？
「名场面来了！」
「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啊啊啊期待这一幕好久了！」
弹幕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几乎覆盖了我大半个视野。我颤抖着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站在门外的是我的上司李经理，以及——全公司几乎所有的同事。他们捧着蛋糕、礼物，脸上洋溢着笑容。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啊。
「开门啊！快开门！」
「社死倒计时：5，4——」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正常的表情，然后打开了门。
“生日快乐！”众人齐声喊道，彩带和纸花撒了我一身。
我愣住了，“可是...我的生日是三个月前啊。”
李经理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开什么玩笑呢！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特意给你准备的惊喜派对！”
其他同事也附和着：“是啊林默，别逗了，快吹蜡烛吧！”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真诚，那么自然，仿佛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的生日明明是三个月前，我还请了其中几个人吃了饭。
除非...除非我的记忆是假的。或者这个世界是假的。
「哈哈哈哈开始怀疑人生了」
「全员演员牛逼，这配合度」
「记住他们每个人都是拿工资的，不要有负罪感」
我被半推半就地带到客厅中央，同事们唱起了生日歌。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笑脸，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怖。
蛋糕被推到我面前，上面插着“25”字样的蜡烛。可我明明已经26岁了。
“许个愿吧，林默！”前台小雨笑着说。
我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等待什么指示。
我闭上眼睛，不是许愿，而是试图从这噩梦般的场景中挣脱出来。当我再次睁眼时，另一行弹幕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