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来到了那座埋葬黄皮子的小土坟前。眼前的景象让大哥浑身冰凉——那座新坟被人掘开了,里面空空如也,而弟媳正跪坐在坟坑旁边,手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彩蝶!你在干什么!”大哥冲过去,一把抓住弟媳的肩膀。

弟媳缓缓转过头,脸上沾满了血污,嘴角还挂着细碎的毛发。她手里抱着的,赫然是那只被他射死的母黄皮子!那黄皮子的皮毛已经被啃噬得不成样子,露出森森白骨。弟媳看到大哥,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狡黠,她咧开嘴,露出一口沾着血的牙齿,笑着说:“大勇哥,你看,这黄皮子的肉,还挺香的……”

老妈在一旁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指着弟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被黄大仙附身了……”

大哥又惊又怒,他试图把弟媳怀里的黄皮子夺过来,却没想到弟媳力气大得惊人,一把将他推开。“为什么不让我吃?”弟媳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是你们杀了它的伴侣,它孤孤单单的,多可怜……现在,我来陪它了……”

就在这时,一阵“吱吱”的叫声从坟坑深处传来。大哥和老妈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体型比普通黄皮子大上一圈的公黄皮子,正从坟坑底部缓缓爬出。它的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大哥,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冰冷的杀意。

公黄皮子走到弟媳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弟媳立刻露出温顺的表情,伸手抚摸着它的脊背。而那只公黄皮子则仰头对着大哥,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不……不可能……”大哥连连后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弟媳,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突然,公黄皮子猛地窜起,直扑大哥的面门。大哥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臂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被黄皮子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快走!”老妈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拉了大哥一把,“这黄大仙是冲你来的,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哥被老妈拉着,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身后,弟媳和那只公黄皮子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跑回家里,大哥惊魂未定,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不信邪,后悔没有听老妈和弟媳的劝告。

“现在怎么办?”大哥声音沙哑地问老妈。

老妈坐在地上,眼泪直流:“还能怎么办?咱们惹了黄大仙,这是报应啊……”

就在母子俩陷入绝望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大哥警惕地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我,村东头的王婆婆。我听说你家出事了,过来看看。”

王婆婆是村里有名的懂些“门道”的老人,平日里邻里有点邪乎事都会找她。大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开门把王婆婆请了进来。

王婆婆进屋后,先是看了看大哥手臂上的伤口,又听老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捋着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这黄大仙记仇得很,你们打死了它的伴侣,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它附在你弟媳身上,就是要让你们家破人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