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檐笑了:“你还是放不下监护人的角色啊。”
闻砚没有笑。他确实放不下,不仅放不下监护人的责任,更放不下心中那份日益滋长的情感。
开学前一天,闻砚亲自帮沈知檐整理行李。他仔细检查每一样物品,仿佛她要去的不是大学校园,而是战场。
“这个药记得带,感冒时吃。这个是胃药,你吃东西不注意...”闻砚一一嘱咐。
“小叔,”沈知檐无奈地打断他,“我不是小孩子了。”
闻砚抬起头,突然意识到他们站得很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那一刻,他几乎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最终只是后退了一步。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他转身假装整理书架,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知檐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送她去学校那天,闻砚表现得比平时更加严肃。他帮她把行李搬到宿舍,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甚至测量了床铺到窗户的距离。
“小叔,你这是干什么?”沈知檐好笑地问。
“确保你的安全。”闻砚面无表情地回答,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他就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了,留在那些可能会追求她的男生中间。
临走时,闻砚递给沈知檐一部新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快捷号码,有事随时打给我。”
“包括想你的时候吗?”沈知檐半开玩笑地问。
闻砚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大学生活让沈知檐迅速成长,她很少回家,即便是假期,也总是有各种理由留在学校或外出旅行。闻则全身心投入工作,将闻氏集团推向新的高度。他们偶尔通电话,内容多是礼节性的问候和近况汇报。
有时闻砚会突然飞到她的城市,以出差为借口,实则只为看她一眼。他会请她和她的朋友们吃饭,表现得像个关心侄女的长辈,却在无人注意时,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身影。
有一次,闻砚看到有个男生体贴地为沈知檐披上外套,他的手指不自觉收紧,酒杯几乎被捏碎。那天晚上,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小叔,你没事吧?”沈知檐扶着他回酒店房间,担忧地问。
闻砚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酒精让他卸下了平日的防备,他轻声说:“别走。”
沈知檐愣住了:“小叔?”
闻砚睁开眼,目光灼灼:“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男生,是在追你吗?”
沈知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迟疑片刻才回答:“也许吧,但我对他没那种感觉。”
闻砚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紧张。他伸手,轻轻拂开沈知檐额前的碎发:“知檐,我...”
话未说完,他却突然收回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克制:“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还有课。”
沈知檐眼中闪过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