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承泽，则派人买通了我隔壁牢房的死囚。
许诺只要那死囚能想办法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事成之后，便保他全家富贵。
可笑的是，他用来下毒的，竟然还是宫里赏赐的毒药。
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死囚为了活命，将一切都招了。
皇后母子，就像两只被关进笼子里的蠢猪，急得团团转，却一步步踩进我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每一步，都让他们离万劫不复，更近了一点。
父皇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
而我，只需要继续在这里，安静地看着戏。
看着他们，如何亲手将自己送上绝路。
这一日，天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来的，是传旨的太监。
“陛下有旨，带废太子李承乾，上殿对质。”
3.
我被带出天牢，重见天日。
身上依旧是那件破烂的囚服，手腕和脚踝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
长期的不见天日，让我的脸色苍白得像纸。
走上太和殿的白玉阶时，我故意踉跄了一下，身形摇摇欲坠。
守在两旁的侍卫，下意识地想来扶我。
我却摆了摆手，拖着镣铐，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坚定。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他们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鄙夷。
我全都视而不见。
我的眼里，只有御座上那个神情威严的男人。
我的父皇。
大殿中央，跪着两个人。
一个是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户部侍郎王大人。
另一个，则是当初指认我结交外臣的张御史。
皇后和李承泽，被禁军看押着，站在一旁。
皇后仪容尽失，李承泽则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我走到大殿中央，哗啦一声，跪倒在地。
镣铐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罪臣李承乾，叩见父皇。”
父皇看着我憔悴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他没有立刻叫我起来。
他指着地上的王侍郎和张御史，声音冰冷。
“李承乾，你看看他们。”
“他们已经招了，是你母后和二弟，威逼利诱，让他们做伪证，诬陷于你。”
“你，有何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们等着我哭诉，等着我喊冤，等着我痛斥皇后母子的恶行。
然而，我却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一片悲戚。
“父皇，儿臣有罪。”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父皇也皱起了眉头。
“你何罪之有？”
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泪俱下。
“儿臣之罪，在于无能！在于德不配位！”
“是儿臣不够优秀，才让母后和二弟为我操碎了心！”
“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是为了大周的江山！他们怕儿臣无能，将来会毁了这大好河山！”
“母后怕儿臣想不开，送来毒酒，是想让儿臣解脱。二弟买通死囚，也是怕儿臣在牢里受苦！”
“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啊！”
我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仿佛真的在为母后和二弟开脱。
这番以退为进，颠倒黑白的“认罪”，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皇后和李承泽，更是惊恐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