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脸上的笑意没散，可林小满却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轻轻刮过桌面，发出“哧啦”一声轻响——那声音很轻，却像猎人扣动扳机前的预备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林小满捏着那张便利签，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把影子拉得很长。她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成绩表，3.78的数字旁，好像多了一行隐形的注脚：这场只有45天的赛跑，不仅要赢过分数，还要赢过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
2 室友暗战
凌晨一点，打印机的“吱呀”声突然刺破宿舍的寂静。
林小满猛地睁开眼，侧过头，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看见对面床铺的苏雨晴正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亮着，旁边的打印机还在一页页吐着纸。
“雨晴，能不能明天再打印？现在有点吵。”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尽量放得温和。
可苏雨晴像是没听见，反而把打印机的速度调快了些，纸张吐出的声音更响了。“我明天要跟江助教讨论模拟法庭的思路，这些资料必须今晚弄好。”她头也不回，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你要是嫌吵，要么戴耳塞，要么去走廊睡。”
林小满坐起身，借着光看清了打印机吐出来的纸——封面上写着“江以辰 个人资料汇编”，下面还标了页码，已经打到187页了。从课程表到获奖经历，甚至连他去年在学术论坛上的发言记录都有，密密麻麻地贴着便利贴，标注着“重点”“可引用”。
“你收集这些……是为了模拟法庭？”林小满皱起眉，没想到她这么认真。
苏雨晴终于回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不然呢？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死记硬背判例，连助教的研究方向都摸不清，还想拿奖学金？”她伸手把刚打印好的几页纸整理好，故意晃了晃，“这些资料，江助教看了都夸我用心，你说，要是我把这些给评审老师看，会不会加分？”
林小满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她不是没忍过苏雨晴的冷嘲热讽，可这次对方不仅打扰她休息，还拿奖学金的事挑衅。“第一，打印资料不是你半夜吵人的理由；第二，奖学金看的是成绩和学术能力，不是谁会讨助教欢心；第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堆档案上，“你收集江助教的私人资料，已经越界了。”
“越界？”苏雨晴“啪”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走到林小满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跟江助教是师兄妹，交流资料是正常学术往来，轮得到你一个外乡人管？再说了，你以为你每周三去答疑，就能让他给你高分？别做梦了，他心里清楚，谁才配得上跟他一组。”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林小满心里，她攥紧了被子：“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靠收集资料说了算，是靠实力。”
“实力？”苏雨晴笑出声，弯腰拿起林小满放在床头的速写本，她翻开几页，突然停在一张画着侧脸的纸上：是江以辰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笔触很轻，却把他垂眸时的睫毛弧度画得很清晰。
“哟，原来你也没那么‘专注学习’嘛。”苏雨晴举起速写本，声音拔高了些，“拿着画助教的本子，还说我越界？林小满，你是不是早就想靠这个博好感了？可惜啊，江助教不吃你这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