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见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长发披在肩上，
手里端着个白色的马克杯，
杯身上印着 “雾山画室” 的字样。
“我叫方瑶，住你隔壁那间。”
她笑的时候，
我注意到她手机屏保亮了一下
是两个穿校服的女孩勾着肩笑，
其中一个，
和我匿名信里照片上的周晓蝶，
长得一模一样。
“林野。”
我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她的手，
就看见她突然盯着苏婆婆的方向僵住了。
苏婆婆正坐在廊下剥薄荷糖，
玻璃药瓶放在石桌上，
阳光透过瓶身，
把糖块照得透亮。
方瑶手里的马克杯
“哐当”
一声撞在石桌上，
咖啡洒了一地：
“这、这药瓶……”
“怎么了？”
我赶紧递过纸巾。
方瑶的脸色发白，
指尖抖得厉害：
“这瓶子，和晓蝶当年用的一模一样…… 晓蝶说，是她外婆送她妈妈的。”
她的话刚说完，
陈默突然从屋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个面包，
看到方瑶的样子，
立刻放下面包蹲下来帮她擦桌子。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蝴蝶手链，
刚要开口，
就听见老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吃饭了！今天有山笋炒肉，趁热吃！”
饭桌上，
我端着碗粥，
状似无意地问：
“老周，听说五年前这附近有个女孩失踪了？我来之前听山下人提过一嘴。”
“啪！”
老周手里的碗突然摔在地上，
青瓷碎片溅到我脚边。
他的脸涨得通红，
左手的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别瞎打听！山里的事少管！”
“怎么不能提？”
苏婆婆突然放下筷子，
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那是你家晓蝶吧？我听说她当年最喜欢画蝴蝶，还在蓝蝶谷种过雏菊呢！”
老周猛地抬头瞪着苏婆婆，
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闭嘴！”
他摔下筷子，
转身冲进屋里，
木门 “砰” 地一声关上，
震得廊下的灯笼晃了半天。
我看着散落的青瓷碎片，
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方瑶、低头沉默的陈默，
还有嘴角挂着冷笑的苏婆婆，
突然觉得这雾山的雨，
比我来时更冷了。
笔记本里的红笔字在眼前晃
“她没走”，
或许不是谎言。
而这雾山民宿里藏着的秘密，
恐怕比这雾林里的雾气，
还要浓得多。
老周摔门而去后，
饭桌上的气氛像结了冰。
苏婆婆用拐杖戳了戳地上的瓷片，
冷笑一声：
“心虚了才会发火，当年若不是他拦着，晓蝶怎么会……”
话没说完，
陈默突然起身，
抓起背包往门外走。
“陈默！”
我喊住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的脚步顿在廊下，
雨丝飘在他的冲锋衣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
“不知道。”
声音比刚才更沉，
却没回头，
径直走进了雾里。
方瑶攥着马克杯，
指节泛白：
“他……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我趁机坐在她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