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陈默，都认识晓蝶？”
方瑶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砸在咖啡渍的石桌上。
“我和晓蝶是最好的朋友，陈默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她抹了把眼泪，
“五年前…… 我不该跟她吵架的。”
雨又大了起来，
苏婆婆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廊下只剩我和方瑶。
她犹豫了很久，
终于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封面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蓝色蝴蝶
和陈默手链上的图案，
甚至旧钟上的花纹，
都有着莫名的相似。
“这是晓蝶的日记。”
方瑶把笔记本推给我，
“她失踪前一天，偷偷塞给我的，
说‘要是我不见了，你就拿着这个找我爸爸’。
可我那时候在气头上，没理她……”
我翻开日记，
纸页已经泛黄，
字迹是少女特有的娟秀，
偶尔会有几滴洇开的泪痕。
4 月 12 日 阴
“爸爸今天又在整理妈妈的东西，
那个玻璃药瓶找不到了，
他翻了好几遍抽屉。
苏婆婆打电话来，
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住，
爸爸抢过电话就吵了起来，
说‘你别想带她走’。
我偷偷在爸爸的外套口袋里放了颗薄荷糖，
是妈妈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他好像没发现。”
“陈默说周末要带我去蓝蝶谷，
他说那里春天有好多蓝色的蝴蝶，
还有妈妈生前种的雏菊。
可爸爸说
‘雾林里有危险，不准去’，
他为什么总不让我靠近雾林？”
4 月 14 日 雨
“今天和方瑶吵架了，
她骂我‘永远躲在爸爸身后，长不大’。
我好难过，
我只是想找到妈妈的药瓶，
苏婆婆说那是外婆送妈妈的唯一礼物，
找到它，
外婆就会原谅爸爸了。”
“爸爸晚上在客厅坐了很久，
盯着那座停摆的钟，
嘴里念叨着‘14:23’，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给我装了哮喘喷雾，
说‘要是去雾林，一定要带着’，
可我根本没哮喘啊。”
最后一页没有日期，
字迹写得很潦草，
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雨好大，
雾林里什么都看不见。
陈默在谷口等我，
我得去，
我要把妈妈的药瓶带给苏婆婆，
我要告诉爸爸，
我不是胆小鬼。
可爸爸刚才拦住我，
他的手流血了，
是被树枝划的吗？
他说‘晓蝶，别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几个字被眼泪洇得模糊。
我抬头时，
看见方瑶正盯着廊外的雾林，
眼神发直：
“那天我跟她吵完架，
就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警察来问，
老周说她去省城了，
我…… 我居然信了。”
“你知道蓝蝶谷在哪吗？”
我指着日记里的字。
方瑶摇头：
“晓蝶只说过在雾林深处，
可没人敢进去，
五年前晓蝶妈妈就是在雾林里出事的，
听说也是个雨天，
哮喘发作，
没带喷雾。”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