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他问，声音近在咫尺。
“……懂了。”秦昭尽量让声音平稳。
“真懂了？”他低笑，似乎很享受她的紧绷，手指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那说说看，若此刻我要你……你当如何自处？或者说，如何‘利用’我？”
这问题太过直白，也太过暧昧。秦昭耳根发热，猛地转头想反驳，却差点撞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两人呼吸交错，视线碰撞，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噼啪作响。
月无殇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终于缓缓退开：“不急，慢慢想。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日子就在这种紧张、刺激又充满暧昧的氛围中流逝。月无殇倾囊相授，从权谋兵法到古今历史，甚至琴棋书画、礼仪姿态。他亲自纠正她握笔的姿势，手指包裹着她的，一笔一划地教；他演示剑术时，会突然将她拉入怀中，握着她的手带动剑招，美其名曰“感受剑气流转”；夜晚观星，他会指着漫天繁星，低声讲述星象对应的天下大势，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廓……
秦昭进步神速，她强大的学习能力和现代思维模式，让她往往能举一反三，甚至提出连月无殇都为之侧目的见解。她逐渐熟悉了这个时代，也渐渐习惯了国师大人无处不在的撩拨和试探。她从最初的面红耳赤，到后来已经能勉强保持镇定，甚至偶尔还能反将一军。
“国师大人今日这熏香，似乎比往日更浓些？”某日课后，秦昭一边整理书卷，一边貌似随意地道，“听说男子过于注重仪表，多半是心里有了想吸引的人？”
月无殇正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公主近日果然进益了，都学会揣度为师的心思了。那不如猜猜，为师想吸引的人……是谁？”他放下茶盏，缓步走近，目光灼灼。
秦昭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地回望：“总不至于是我这不成器的学生吧？”
“哦？”月无殇已走到她面前，伸手拈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在指尖缠绕，“若我说……正是呢？”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语气太过认真，以至于秦昭一时竟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心。塔内气氛瞬间变得旖旎而危险。
就在秦昭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塔外传来通报声，打破了这暧昧的僵局。月无殇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随即恢复平静。
机会很快到来。皇帝寿宴，百官朝贺。秦昭作为“戴罪进修”的公主，本无资格列席，但月无殇只一句“让她见见世面”，便无人敢反对。
宴会上，珠光宝气，歌舞升平。秦昭低调地坐在末席，冷眼旁观这虚伪的繁华。果然，酒过三巡，皇后一派的一位官员便起身，先是歌功颂德，接着话锋一转，便提到了北狄使团即将到来，和亲之事宜早定人选，并意有所指地看向秦昭的方向，说什么“七公主温婉贤淑，虽曾有失礼数，但经国师教导，想必已知书达理，正堪此任”。
不少目光瞬间投向秦昭，有幸灾乐祸，有漠不关心，也有少数同情。
皇帝沉吟着，似乎有意顺势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