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绑定恶毒女配逆袭剧本。
我转头却挑了灵根尽碎、众叛亲离的落魄少年。
仙门笑我蠢，连男主自己都冷眼睨我：“仙子另请高明吧。”
他们不懂，我早知道这剧本——他是未来屠尽三界的魔尊。
可后来我为他耗尽修为，他却逆转时空抢回我的魂魄。
漫天血海中他颤声低语：“为你，成魔成神我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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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选的日子，天光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压在人头顶，闷得心口发慌。
高台下，人头攒动，新晋弟子们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望着白玉石阶尽头那一片仙雾缭绕——各大宗门的使者衣袂飘飘，神情或淡漠或慈悲，决定着台下无数人的命运。
苏杳就站在那片“慈悲”与“淡漠”之间，识海里却吵得翻天覆地。
【警告！检测到最优目标：气运之子·林清羽！请宿主立刻绑定！重复，请立刻绑定气运之子林清羽！】
冰冷的机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划破她的元神。眼前甚至强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光屏，上面详细罗列着所谓“气运之子”的数据——天品水灵根，悟性超绝，身负仙缘，未来注定的正道魁首。光屏右上角还有一个不断闪烁的金色箭头，精准地指向台下人群中一个被簇拥着的、面容俊朗、周身已有淡淡灵光环绕的少年。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应对着周遭的恭维，目光偶尔扫过高台，带着志在必得的矜傲。
【绑定他！辅佐他！宿主即可共享气运，逆天改命，成就无上仙途！】系统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苏杳却只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口腥膻的血气，胃里翻江倒海。共享气运？辅佐他？然后像上一世那样，被他利用殆尽，最后推出去替他挡了那灭魂的天劫，连元神碎片都被碾磨成灰，滋养他的本命法宝？
痛楚和绝望像是刻进了魂魄深处，即便重来一世，依旧让她四肢冰凉。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疯狂地在台下那些灰暗、瑟缩、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逡巡。
找到了。
几乎是在人群最边缘，靠近杂役弟子站立的那片泥泞地，一个少年靠着斑驳的石墙，微微佝偻着背，喘息粗重。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还带着几处暗沉血渍的旧袍，面容被散落的黑发遮去大半，露出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唇色苍白干裂。周身毫无灵光，只有一种死寂的、被彻底抽干了的虚弱感。
以及，一种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恨意。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些，仿佛靠近了都会沾染上晦气。偶尔有窃窃私语传来，夹杂着“废物”、“活该”、“还敢来”之类的字眼，轻蔑又残忍。
【警报！宿主注意力偏离！警告！检测到高危目标：？？？·谢无妄！此目标灵根尽碎，因果缠身，命运线混乱，绑定死亡率99.9%！立即停止接触！】系统的警报声变得更加急促尖锐，甚至带上了电流的杂音，光屏上的红色警告疯狂闪烁。
苏杳却轻轻吐出了一口一直憋在胸间的浊气。
谢无妄。
未来血洗三界，连天道都无可奈何的魔尊。
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人人可欺、灵根尽碎、深陷泥沼的落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