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架住了裴允。
“殿下！您这是何意！”裴允怒喝道。
“没什么意思，”赵钰走到裴允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只是想让你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知道，有些人，你保不住。有些事，你，不该管。”
他这是在杀鸡儆猴。
我浑身冰冷，眼睁睁地看着裴允被拖了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和裴允那压抑着痛苦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了。一个侍卫走进来，禀报道：“殿下，那老家伙嘴硬得很，不小心……打死了。”
赵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死了就死了，拖出去喂狗。”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我，满意地笑了。“公主，现在，你可以继续‘明得失’了。”
鲜血，顺着门槛，一点点地渗了进来，染红了我的裙角。我看着那抹刺眼的红，听着赵钰那轻描淡写的宣判，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座宫殿的残酷。
裴允，那个正直的、想为国为民做些什么的御史，为了保护我，献祭了他的生命。
而我，连为他流一滴泪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凶手，正在我面前，欣赏着我的恐惧。
8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静心阁的。
裙角那抹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灼烧着我的眼睛。裴允死前的眼神，那不甘、愤怒、却又无悔的眼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用他的死，为我上了最残忍的一课。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正义，只有胜负。软弱和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当晚，赵珩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我裙角上的血迹，以及我那张毫无血色，却平静得可怕的脸。
他愣住了。随即，他在纸上写道：
——发生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我拿起笔，蘸了蘸墨，将裴允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