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三年,我从一个需要靠着傅斯年呼吸的菟丝花,变成了顽强不屈的雏菊。

我学会了挑水、生火、做饭,对付漏雨的屋顶和把半夜乱窜的老鼠。

日子很苦,心里的伤疤日夜作痛,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

偶尔,也会听到一点关于外面的消息。

前几天村里唯一的那台老旧电视机,闪过一帧新闻画面,画面里的男人西装笔挺,神色却阴沉骇人。

旁边的村妇磕着瓜子闲聊:

【哎哟,这有钱人看着也不快活哦,听说在发疯了一样在找什么人哩。】

我立马转身,去给灶膛添了把火,噼啪作响的柴火声该盖过了那模糊的新闻播报。

身后的一切跟我都没关系。

山风从破旧的窗棂吹了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8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待在这个村庄,守着那些孩子,还有心里的那座坟,直到彻底腐烂,或者遗忘。

直到那天下午。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垮了部分山路,担心孩子们放学不安全,我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家。

最后返回学校时,天已经擦黑,雨势渐停,但山路更加泥泞难行。

远远看见村口停着一辆与这穷山恶水格格不入的黑色越野车,线条冷硬,价值不菲,溅满了泥巴,依旧遮不住它的倨傲。

像他。

心口莫名一紧,一种本能的恐慌攫住我。

我下意识低下头,加快脚步,想从旁边的小道绕过去。

【温颜。】

一道嘶哑、压抑,却又熟悉到刻进我骨子里的声音,穿透淅沥的雨幕,狠狠砸在我耳边。

我的脚步僵在原地,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又瞬间沸腾烧灼。

怎么可能......

我慢慢转过身。

泥泞不堪的道路,傅斯年站在那里,西装革履,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狼狈。

昂贵的定制西装被雨水打湿,沾了点泥,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前。

他一向波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