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就是我的通关密码。
我开始扮演一个“合格”的怨种新娘。每天准时起床,亲自下厨为他准备据说对身体有益的药膳——当然,食谱是从网上抄的,味道一言难尽。然后端进他房间,大概率会被他连碗带汤一起扫落在地。
今天也不例外。
“我不吃这些没用的东西。”傅砚呈看都没看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声音冷得掉渣。
“可是医生说……这对您的身体好。”我怯生生地把碗往前递了递。
他突然转过头,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翻涌着暴戾的因子。“医生?他们只会告诉我,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端着这碗东西,是想提醒我,我是个连饭都需要人喂的废物吗?”
瓷碗应声落地,褐色的汤汁溅了我一身。我吓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只是默默地蹲下身,用手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
一片碎瓷划破了我的指尖,鲜血涌了出来。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地板。”他冰冷地命令。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那双含着泪的眼睛,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这是我精心设计的表情,混合了恐惧、不解,还有一丝丝“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看看我”的圣女式心碎。
这种表情,对于傅砚呈这种被全世界背叛的男人来说,杀伤力最大。它会让他烦躁,会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从而在心里留下一个特殊的印记。
果然,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别过头去,声音缓和了一点:“让张妈来收拾。你出去。”
计划通。
我“委屈巴巴”地退了出去,一转身,就把受伤的手指上那点血迹擦了个干净。伤口?开玩笑,刚才蹲下去的时候,我顺手在裙子上沾了点提前准备好的道具血浆罢了。
真正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晚上,我趁所有人都睡下后,用白天从张妈那里“顺”来的钥匙,悄悄溜进了书房。傅砚呈的书房,像他的卧室一样,阴冷、压抑。我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径直走向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架。
根据书里的描写,保险柜的钥匙,就藏在第三排那本《资本论》的夹层里。
我熟练地抽出书,打开,一枚冰冷的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里面。我笑了。傅砚呈,你以为你的世界固若金汤,却不知道,我这个不速之客,手里拿着你整个世界的攻略。
你的剧本,从我到来的那一刻起,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将被我亲手改写。
3
获取信任的过程,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必须精准,不能有丝毫偏差。
我开始变着花样地在他面前“演”。有时候是笨手笨脚地为他擦拭轮椅,故意弄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让他烦躁;有时候是在他看文件时,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不发一言,直到他睡着,再为他盖上毯子。
傅砚呈对我的态度,从最初的冰冷厌恶,渐渐变成了一种夹杂着烦躁和……习惯的默许。
他不再动辄打翻我送进去的东西,只是会冷冷地让我放在桌上。他开始允许我在书房待着,只要我不发出声音。
我知道,这是鱼儿上钩的前兆。他在观察我,试探我,想弄清楚我这个姐姐的“替代品”,到底想从他这个废人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