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发生在一个雷雨夜。
那天晚上,傅家的主宅那边来了人,是傅砚呈的二叔。他名义上是来探望,实际上是来下最后通牒,逼迫傅砚呈交出“奇点”公司的全部股权。
“砚呈,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霸着公司有什么用?把它交给二叔,我保证每年会给你足够的生活费,让你安度余生。”傅二叔的嘴脸,虚伪得令人作呕。
傅砚呈坐在轮椅上,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他没有说话,但紧握着扶手而泛白的指节,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残废!没有傅家,你连狗都不如!”傅二叔见他油盐不进,终于撕破了脸皮。
就在这时,我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安神汤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我“恰好”脚下一滑,整碗滚烫的汤,不偏不倚地泼在了傅二叔那身昂贵的西装上。
“哎哟!”傅二叔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二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道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傅砚呈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
傅二叔气得扬手就要打我,却被傅砚呈一声厉喝止住:“滚出去!”
“你……”
“我让你滚出去!”傅砚呈的眼睛里,是两簇压抑已久的、能焚烧一切的火焰,“我的地方,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撒野!”
傅二叔被他的气势镇住,骂骂咧咧地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还在瑟瑟发抖地“后怕”着,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他把我拉到身前,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像要看穿我的灵魂。
“你,是故意的。”他用的是陈述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受惊小鹿的表情,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
他凝视了我很久,久到我几乎要维持不住表情。然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算了。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沙发。
那一晚,我睡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和他压抑的呼吸声。我知道,我在他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上,已经凿开了一条最关键的裂缝。而我为他“煲”的这碗汤,不是安神汤,而是能让他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迷魂汤。
4
从那天起,傅砚呈对我的戒备,肉眼可见地松懈了下来。
他开始允许我处理一些他生活上的琐事,甚至会偶尔,跟我说上一两句话。虽然大多是冰冷的命令,但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把那份文件递给我。”
“房间太闷,开窗。”
“吵死了,出去。”
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精准地执行着他的每一个指令。我知道,他还在试探。他在用这种方式,消磨我的耐心,观察我的底线。
直到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书房,扔给了我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密码是你姐姐的生日。”他的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你替她嫁过来,也算委屈了你。这张卡,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想买什么,随便刷。”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乐开了花。来了,男主试探女配忠诚度的经典道具——无限副卡。如果原主在这里,大概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表示自己一分钱都不会要,要的只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