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温好的牛奶放在餐桌时，林溪的手机在玄关震动。他瞥见屏幕上跳动的"明宇"二字，指节骤然收紧。
"溪溪，你昨天落在会议室的耳环找到了。"周明宇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需要我现在送过去吗？"
林溪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听见“溪溪”这个称呼眉毛微皱，但没过一秒后漫不经心地道："麻烦你跑一趟了。"她转身时，珍珠耳钉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那是上周陈默送她的生日礼物。
陈默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他从小都是跟在林溪身后得跟屁虫，别人觉得他傻，因为他家境富裕，长相帅气，从上学开始，女孩子的表白就络绎不绝，但一直对林溪情有独钟。
陈默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喉结滚动。
“我们分手吧！”陈默缓缓说道
“什么？”林溪坐在梳妆镜前，没听清楚，反问道。
“我说我们分手吧！”陈默眯着眼，慢悠悠的靠在沙发椅上。
“陈默，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小气的男人吗？”林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眼都是嫌弃，厌恶。那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小……气”他苦笑一声，他已经懒得跟这个女人解释什么了，解释说我昨夜三点加班回公寓，看见主卧的空寂，你带着秘书去吃饭，却缺席了我们的约定吗？，那天晚上陈默本来是打算求婚的。
他当时在阳台站了很久，想起来小时候，老家巷子口的梧桐树又落了层叶，那时候的林溪穿着崭新的蓝白校服，扎着高马尾，车筐里的文具盒叮当作响。当时陈默抬头时，阳光刚好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芒——那年她十二岁，他也是。
从小学到高中，这条三公里的上学路，他们走了七年。林溪总爱把书包甩给陈默，自己抱着漫画书一路小跑，说：“等我以后成了大老板，就雇你当司机，天天开豪车接我。”
陈默每次都笑，把她喝剩的半瓶牛奶塞进自己书包。
大学毕业那年，林溪攥着皱巴巴的创业计划书，眼睛亮得像星：“陈默，我们开家设计工作室吧？就叫‘溪默’，怎么样？”
“好。”陈默把准备读研的申请表锁进抽屉，拿出所有积蓄，“我来管运营，你专心搞设计。”
工作室起步那三年，他们挤在十五平米的出租屋里，吃了整整两个月的泡面。林溪伏案改图时，陈默就蹲在地上洗她攒了一周的衣服；她谈客户被刁难，他连夜跑遍全城找对方公司的漏洞，做成厚厚的资料册递过去。
有次林溪发高烧，陈默背着她跑了三站地去医院，凌晨守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血滴在白被单上，像朵突兀的花。林溪迷迷糊糊醒来，抓住他的手说：“陈默，以后我养你啊。”
他笑，把她的手塞回被窝：“好，我等着。”
工作室终于走上正轨那天，林溪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陈默的脖子哭：“你看，我们做到了！”
陈默拍着她的背，喉结滚了滚，说了那句藏了十七年的“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