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变故是从周明宇来当秘书开始的。
那男孩刚毕业,眉眼清秀,会在林溪开会时递上温度刚好的咖啡,会在她出差时提前订好靠窗的酒店房间,会记得她所有零碎的喜好。
陈默第一次撞见他们在茶水间说笑时,林溪正踮脚帮周明宇整理领带,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他是新来的,我带带他。”林溪看见他,笑容淡了些。
陈默没说话,转身去拿文件,指尖却在发抖。
后来的事,像温水煮青蛙。林溪开始频繁地和周明宇一起加班,周末团建时,他们在KTV合唱情歌,周明宇搂着她的腰,她没推开;有客户拍下他们在酒吧相谈甚欢的照片发过来,林溪解释说“只是谈工作”。
傍晚,陈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翻出那本泛黄的相册。第一页是十二岁的他们,穿着校服站在梧桐树下,林溪的手搭在他肩上,笑得没心没肺。
这个他曾经的女神,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肮脏。他也想通了,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支持,让林溪变了,变得有恃无恐,觉得自己离不开她。
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她的小跟班,哪怕他家境富裕;哪怕他身材样貌都绝佳,一直拿着家里的钱帮她创业;哪怕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他从来没有怨言,可他从来没有说过,林溪最后一次创业,他家里人已经停掉了他的卡,我卖了自己的房子,车子,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才凑够她创业需要的钱。
后面他听朋友说,原来当时创业本不需要那么多钱,是周明宇觉得创业的公司地点应该高大上,劝说林溪租市中心的大厦,陪林溪去吃西餐,住豪宅。
“我累了”我说完后,也没期望听见什么,准备出门时。
此刻周明宇抱着礼盒进来,袖口沾着和林溪同款的玫瑰香水。手里拿着房间钥匙。
"陈哥早。"周明宇笑得人畜无害,把礼盒递过去时指尖擦过林溪手背。不经意间漏出房间钥匙。
“呵呵”我冷笑一声,这房间是公司上市后,林溪买的,说是回报他当初的资金投资,一个价值“七千八百万”,一个价值“一千万”。好一个回报。
“这不是我房间吗?”他盯着林溪,表情冷峻。
“陈默,他是我秘书,他有房间的钥匙,也好汇报工作啊!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林溪瞬间恼怒,张开手臂,把周明宇护在身后。
陈默的目光从林溪护着周明宇的手臂上移开,落在那把泛着冷光的钥匙上,喉间像堵着团浸了冰的棉花。
“汇报工作需要来我的房间?”他扯了扯领带,指腹摩挲着西装内侧口袋里的股权转让协议,“林溪,你看看这房子的房产证,登记日期是你说要给我‘回报’那天。”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现在看来,倒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周明宇适时地往林溪身后缩了缩,语气带着委屈:“陈哥,您别误会,是林总说您经常出差,房间空着也是浪费,才给我钥匙……”
“浪费?”陈默笑了,笑声里裹着十七年没说出口的酸涩,“浪费到需要配钥匙?浪费到用我的浴室,喷我的香水?”他猛地指向周明宇手腕,“包括这串翡翠手串,也是我给溪溪挑的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