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林凡走到咖啡机前接了今天的第五杯咖啡。工作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个月，苏晴晚归的频率越来越高，总是以“见客户”、“应酬”为理由。起初他并未在意，毕竟拓展业务本就是苏晴的职责。但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打扮越来越精致，新添了几件他从未见过的名牌套装和手袋。她身上的香水味也变了，从清新淡雅的栀子花调变成了浓郁诱惑的夜来香，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木质香调——那绝不是她会自己选择的类型。
最让林凡不安的是，苏晴开始对他的设计提出前所未有的批评。
“这个立面设计太保守了，缺乏视觉冲击力。”三天前，她指着文化中心的图纸说，“现在流行的是大胆前卫的风格，像宏宇新区项目那种。”
林凡当时十分诧异：“这是社区文化中心，不是商业综合体。它需要的是亲和力和文化底蕴，不是哗众取宠。”
苏晴不以为然地撇嘴：“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了，不懂得市场需要什么。怪不得我们一直做不大。”
这话刺痛了林凡。曾几何时，苏晴最欣赏的就是他的“理想主义”和不为市场潮流所动的坚持。是她说的：“凡，你的设计有灵魂，这是那些商业设计公司永远比不了的。”
窗外的雨声渐大，林凡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等待，开始整理桌面。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苏晴。
“凡，我刚看到你的消息。”她的声音背景嘈杂，有轻柔的爵士乐和隐约的交谈声，“多媒体室的事情你决定就好了，我相信你的判断。”
林凡皱眉：“但预算方面需要和你确认一下，王主任说...”
“这种小事你处理就好了，”苏晴打断他，语气略显急促，“我这边还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了。”
不等林凡回应，电话已经挂断。
林凡握着手机，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这不像苏晴平时的作风。她一向对客户的每个要求都亲自过问，尤其是预算方面，总是精打细算，生怕超支。如今却对这么重要的调整如此漫不经心。
心中的疑虑如藤蔓般蔓延开来。林凡走到苏晴的办公桌前，下意识地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文件和文具，但原本放在最上面的客户联络簿不见了。他又检查了文件柜，发现几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资料也不翼而飞。
“可能是她带出去见客户了。”林凡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清晨，林凡被厨房的动静吵醒。他走出卧室，看到苏晴正在准备早餐，身上穿着丝绸睡衣，哼着轻快的小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凡问道，注意到餐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奢侈品手袋。
苏晴转过身，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凌晨一点多吧。看你睡得熟，就没吵醒你。”她走过来轻吻他的面颊，“猜猜看，我昨天见了谁？”
“谁？”
“赵天宇，赵总！”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对我们的设计非常感兴趣，特别是新区商业综合体的概念。他说宏宇正在寻找有创意的合作团队，开出的条件相当优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