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最终妥协了。为了工作室，他愿意偶尔走出舒适区。
周五晚上的酒会设在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吊灯下，各界精英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香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林凡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的西装是苏晴特意挑选的，但领带系得让他喘不过气。
苏晴却如鱼得水。她一袭酒红色长裙，衬得肌肤雪白，妆容精致，挽着林凡的手臂，却不时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赵总在那里！”她突然眼睛一亮，拉着林凡向一群人中那个最高的男子走去。
赵天宇确实引人注目。不仅是身高，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掌控全场的气场。当他看到苏晴时，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苏小姐，你今晚真耀眼。”他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林凡，执起苏晴的手，行了个夸张的吻手礼。
苏晴脸颊微红：“赵总过奖了。这位是我的合伙人，林凡。”
赵天宇这才瞥了林凡一眼，敷衍地握了握手：“听说林先生很有才华。”他的目光很快回到苏晴身上，“苏小姐，刚才我正在和李总聊新区项目的创意，你的观点很独到，不妨再详细说说？”
接下来的谈话几乎将林凡排除在外。赵天宇和苏晴聊着行业动态、投资风向，言语中不时夹杂英文术语。林凡插不上话，只好默默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
“失陪一下，”最后他低声对苏晴说，“去趟洗手间。”
苏晴点点头，注意力早已回到赵天宇身上。
在洗手间里，林凡用冷水冲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清楚地知道。他宁愿面对图纸和模型，而不是这些虚伪的寒暄和奉承。
当他返回会场时，却发现苏晴和赵天宇不见了。他四处张望，最终在露台上看到了他们。赵天宇靠得很近，正笑着对苏晴说什么，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苏晴没有推开，反而仰头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林凡从未见过的光彩。
林凡的心沉了一下，但很快告诉自己别多想。苏晴只是为了工作室在应酬，她一向擅长这个。
酒会结束后，回家的出租车里，苏晴异常安静，一直看着窗外。
“累了？”林凡问。
“嗯，”她简短地回答，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他肩上。
那天晚上，林凡注意到苏晴手机亮了好几次，她迅速查看后总是下意识地把屏幕扣过去。
夜深人静，林凡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苏晴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但他感觉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他轻轻伸手想拥抱她，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犹豫了。
最终，他收回手，独自面对天花板，直到天明。
第二章 裂痕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工作室的玻璃窗。林凡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屏幕上，社区文化中心的三维模型正在缓慢旋转，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推敲。这是他最满意的版本，既满足了王主任提出的所有功能性需求，又保留了他最初的设计理念。
他拿起手机，又一次拨通了苏晴的号码。这已经是今天第八次尝试联系她了，电话那头依然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晴，看到消息回个电话。王主任那边催得急，需要确认多媒体室调整后的预算变化。”他尽量让语音留言听起来平静专业，尽管内心已经泛起不安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