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皱眉：“但那个概念还很不成熟，我还没完成结构计算和可行性分析...”
“细节以后可以慢慢完善嘛，”苏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重要的是抓住机会。赵总说了，这个时代不缺好的设计师，缺的是懂得把握机遇的人。”
林凡沉默地看着她。苏晴的语气和用词都变得陌生，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苏晴。他发现她接电话时总是走到阳台或卫生间，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手机设置了新密码，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放在桌上；她晚归时，身上总带着那丝陌生的雪松香气。
周日下午，林凡正在修改设计图，偶然听到苏晴在阳台打电话。
“我知道，但我需要时间...他不像你，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她的声音随风飘来，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
林凡手中的笔顿住了，心脏猛地一缩。他悄悄走到玻璃门后，看到苏晴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哭泣。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语气是林凡从未听过的柔软和依赖。
结束通话后，苏晴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门后的林凡，明显吓了一跳。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谁的电话？”林凡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客、客户啊。”苏晴避开他的目光，“有个紧急项目要讨论。”
她匆匆走进屋内，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一刻，林凡心中的怀疑变成了几乎确定的恐惧。但他选择了沉默，宁愿相信是自己多疑，也不愿面对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周五晚上，林凡特意订了苏晴最喜欢的那家法式餐厅，提前一周才预约到位子。他穿上最好的西装，提前半小时到达，期待着这个晚上能让他们重回正轨。
七点，七点半，八点...苏晴迟迟未到，电话也不接。餐厅服务员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要点菜时，林凡尴尬地摇了摇头。
八点四十分，手机终于响起，是一条简短的信息：“客户有急事，不来了。”
林凡独自吃完已经冷掉的晚餐，味同嚼蜡。结账时，他看着那张几乎相当于工作室月租金一半的账单，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家的路上，鬼使神差地，他让出租车绕道经过了宏宇集团大楼。远远地，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蓝色兰博基尼——赵天宇的车。
车旁，一对男女正相拥吻别。女人转身走向出租车时，路灯照亮了她的侧脸。
是苏晴。
林凡愣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他眼睁睁看着苏晴坐上出租车离开。赵天宇似乎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然后驾车扬长而去。
那一晚，苏晴回家时已是凌晨两点。林凡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怎么还没睡？”苏晴吓了一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心虚。
“我们谈谈。”林凡的声音沙哑，面无表情地说道。
客厅的灯亮了，苏晴站在门口，妆容精致，衣着光鲜，与林凡疲惫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谈什么？我很累了，明天再说吧。”她试图回避，径直走向卧室。
“我今天去了塞纳餐厅，”林凡说，“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