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我担”两个字，斩钉截铁。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小陈吸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明白了，阎哥。名单发我。”
“嗯。”阎灼挂了电话。
他新建了一份加密文档，将屏幕上那十几个姓名一一粘贴进去。保存，加密，拖进邮箱附件。收件人：小陈的私人邮箱地址。
点击发送。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经流淌成一片璀璨的星河，霓虹闪烁，车灯如织。那光映在他眼底，却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反光。
他拿起桌上的新手机，找到漆令薇的号码。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了几秒钟。
然后，他开始打字。
信息很短，只有一行：
「通知：您的账户尾号7888铂金信用卡，永久信用额度调整为人民币50，000.00元。信海银行风控部。」
他盯着“50，000.00”这个数字。那是这张卡最初级的额度。是漆令薇刚毕业，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建议”银行批给她的起点。
他按下发送键。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阎灼没再看手机。他转头，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摊开的李宏的创业贷款申请上。三百万。厚厚一叠材料，装帧精美。
他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黑色签字笔。笔尖悬在审批意见栏上方。
那里有两行空白。
一行是：同意。一行是：驳回。
阎灼的手很稳。笔尖落下，没有丝毫犹豫。
他在“驳回”栏后面的空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阎灼。
两个字，力透纸背。
第三章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陶珍刚刷完一笔两千多的日代护肤品，正心满意足地对着化妆镜照。新开的代购店果然货正，这小瓶子精华液看着就高级。
屏幕上弹出一条通知短信。发件人：信海银行。
「【信海银行】尊敬的陶珍女士：很抱歉地通知您，根据我行风险监测，您的账户尾号0099信用卡（额度：100,000.00元）即日起暂停使用。请关注后续通知。详询客服热线xxxx。」
陶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花了。暂停使用？什么意思？她前几天才还了最低还款额！
她手有点抖，飞快地解锁手机，点开银行APP。
红色的提示框跳出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卡片状态异常，已被锁定！”
她不死心，立刻拨通短信里那个客服热线。占线。再拨。还是占线。一遍又一遍冰冷的电子女声重复着：“坐席全忙，请稍后再拨”。
“搞什么鬼！”陶珍忍不住骂出声，烦躁地把手机摔在梳妆台上，瓶子罐子被震得哗啦响。那张刷爆的信用卡是她拆东墙补西墙的关键一环！没了它，下个月那笔小额贷的窟窿拿什么填？
4S店的灯光亮得晃眼。王磊围着那辆锃亮的黑色SUV转了好几圈，越看越满意。销售小张脸上堆着笑，递过来一份文件。
“王哥，都办妥了！您之前那辆车的残值，加上您首付的十万，剩下三十万贷款，银行那边初审也过了！签个字，这车今天就能开走！”小张的语气兴奋。
王磊接过笔，心里也热乎乎的。他名字都快签完了，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他皱皱眉，掏出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