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座机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王磊先生吗？这里是信海银行车贷中心。”电话那头是个公式化的男声，没什么温度。
“是我，什么事？我正签合同呢。”王磊语气有点不耐烦。
“很遗憾通知您，您申请的车辆贷款（申请编号HN2023xxxx）最终审批未能通过。”
“什么？！”王磊的声音猛地拔高，在空旷的展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引得旁边的销售和顾客都看了过来。他脸一下子涨红了，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那份惊怒：“没通过？！前几天不是还说初审没问题吗？你们搞什么？！”
“经我行最终核实，您的综合信用评分未达到放款标准。”对方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像机器，“具体原因涉及我行风控政策，不便透露。感谢您的申请，再见。”
“喂？喂！你等等！什么评分不足？我信用一直很好！喂？！”王磊对着已经挂断的忙音吼了几声，气得浑身发抖。
销售小张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伸出去接合同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王哥…这…这怎么回事？”
王磊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呢！”他一把夺回那份还没签完的合同，狠狠摔在旁边的展车引擎盖上。“砰”的一声巨响。
写字楼的小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咖啡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李宏搓着手，看着对面两个穿着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这是他费了大力气才搭上线的天使投资人。只要他们点头，他的“新媒体科技”项目就能拿到第一笔救命钱。
“李总，你的BP我们看过了，模式有点意思。”其中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开了口，语气平淡，“不过，市场前景还不太明朗，团队经验也……”
他的话被李宏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李宏正听得紧张，这铃声像催命符似的。他看都没看就按掉，对着投资人挤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骚扰电话。”
背头男人点点头，刚要继续说。
“叮铃铃——”手机又顽强地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
李宏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里暗骂。他再次按掉，手指飞快地把手机设置成静音。
“我们接着说，”背头男人清了清嗓子，“风险这块……”
“嗡嗡嗡——”静了音的手机在会议桌上疯狂震动起来，屏幕执着地亮着，还是那个号码。
李宏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两个投资人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李总，看来你这业务很忙啊？”背头男人语气明显冷了。
“不是不是！真是骚扰……”李宏慌忙解释，抓起手机就想出去接。
手机却在他拿起的一瞬间停了震动。屏幕暗下去不到一秒，一条新短信弹了出来。
发件人：信海银行。
李宏眼皮一跳，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点开短信。
「【信海银行】尊敬的李宏先生：您提交的企业经营贷款申请（申请号QY2023xxxx，申请金额3,000,000.00元），经我行最终审核，未能获得批准。原因：综合信用评分不足，主体资质存疑。感谢您的申请。」
嗡——
李宏脑袋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三百万…没了？他唯一的指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