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开始防备我。
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小心。
5
林娇娇的警惕让我意识到，必须找个安全地方藏东西。
家里不安全，学校到处是她的眼线。
想起前世听说，学校后山有个废弃防空洞。
深夜十一点，我揣手电筒溜出家门。
城中村巷子又黑又窄，野猫叫声偶尔传来。
后山杂草丛生，根本看不清楚道路。
凭记忆摸索，手臂被荆棘划出数道血痕。
找了近一小时，终于在一丛灌木后发现洞口。
铁门早已锈坏，半掩着。
打开手电照进去—— 一股霉味和尿骚味扑来，地上尽是垃圾碎石。
几只老鼠吱吱跑过。
真不是好地方。
但我没得选。
在角落清理出一小块地，铺上捡来的塑料布。
又从垃圾堆翻出几个废纸箱，拆开垫在下面。
最重要的东西：记录林娇娇罪证的本子，剩下的二百多块钱。
装进生锈铁罐，用塑料袋层层包好。
得找个地方埋起来。
我用手在角落刨坑，指甲缝塞满泥土。
突然碰到硬物，吓得猛缩手——是碎砖头。
松口气，继续挖。
埋好铁罐，上面堆些碎石做伪装。
做完这一切，浑身是汗和泥土。
回去路上，不时回头张望，总觉有人跟着。
风吹树丛的沙沙声都让我心惊。
快到出租屋，见房东在门口和人说话： 「那丫头最近鬼鬼祟祟的，天天半夜才回来。」
另一人笑：「穷人家孩子，说不定去哪打工了。」
等他们走远，我才悄悄溜进门。
反锁房门，背靠门板喘气。
防空洞非长久之计。
太远，每次去都太冒险。
阴冷潮湿，东西迟早会坏。
但我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林娇娇已起疑，我必须更小心。
6
低保取消的通知贴在布告栏上时，我正饿得发晕。
周围同学的窃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看来有人连饭都吃不起了～」
林娇娇的声音甜得发腻：「要不要我施舍你点？」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熟悉的绝望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转身冲出教室，直奔医务室。
「老师，我低血糖……」我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
校医赶忙扶我坐下，递来一支葡萄糖液。
我小口喝着，眼睛死死盯住桌上的电脑屏幕—— 市教育局官网。
我一字不差地记住那串网址。
「好点了吗？」校医问。
我点头，递回空瓶：「谢谢老师。」
冲出校门，我钻进那家最破的黑网吧。
烟味和泡面味混浊呛人。
「上网？身份证。」老板头也不抬。
「没带。我能打扫厕所，换半小时上网。」
老板嗤笑：「一小时。厕所很脏。」 「好。」
拖把又沉又臭，地面黏腻恶心。
我强忍呕吐感，拼命刷洗。
汗泪交加，心中火却愈烧愈旺。
老板指来角落机器：「十五分钟。」
电脑慢得折磨人。
我颤抖着手输入网址。
市教育局官网首页弹出。 搜索："实验中学"、"设施更新"、"招标" 公告一条条跳出—— 塑胶跑道、实验室设备、多媒体采购…… 时间飞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