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五分钟。
我疯狂点开每条公告，眼睛死盯屏幕。
突然，塑胶跑道采购公告引人注目—— 金额异常之高？ 我看不懂明细。
还剩三分钟。
猛然想起前世新闻——本市同类工程造价比对。
急速搜索。
心脏骤停—— 实验中学跑道单价，竟是市面最高标准的两倍！
「时间到。」老板走来。
我赶紧记住招标文号，屏幕已黑。
走出网吧，夕阳刺眼。
可这是我心中第一次迸出光亮。
我找到了第一把武器。
回到出租屋，在“89”之下，用力刻下： “2倍”。
林娇娇，你等着。
7
两倍单价。
虽不懂专业术语，但这数字触目惊心。
身后传来咳嗽声，我猛地回头—— 只是个普通网瘾少年。
但我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
必须做点什么。
「老板，能给张纸吗？」 老板斜我一眼，扔来皱巴巴的收货单。
背面空白。
够了。
借来圆珠笔，回到角落。
深吸一口气，烟臭味呛得难受。
我故意用左手，模仿印刷体笔画。
「实验中学跑道 天价 有鬼」
每一笔都很用力。
还附上了招标文号。
字迹歪扭，但足够清晰。
林娇娇，既然你用权势压人。
那我就用最底层的方式反击。
凌晨四点。
街道空无一人。
我戴着捡来的橡胶手套，手心全是汗。
市教育局大门紧闭。
旁边旧信箱塞满了小广告。
就是这里。
前世记忆里，有个本地工作室专从这里淘新闻。
我左右张望。
迅速将纸条塞进信箱缝隙。
猛地抽回手，转身就跑！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拐过两个街口才敢停下。
背靠墙大口喘气。
一时间只觉得很痛快。
就算没用。
至少也能恶心你们一次。
我把破手套扔进路边垃圾车。
回到出租屋，天快亮了。
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墙上的“2倍”模糊可见。
第一步已迈出。
游戏开始了。
8
匿名信似乎起了作用。
林娇娇安静了几天。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一早上，我刚进教室就发现不对劲。
课桌抽屉空空如也。
所有的书和笔记都不见了。
「在找这个吗？」林娇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拎着一个垃圾袋，里面装满撕碎的纸片。
「可惜啊，都是废纸了。」
跟班们哄笑着，把碎纸倒进厕所的大垃圾桶。
那里面还有用过的卫生纸和其他垃圾。
「赶紧运走。」林娇娇对清洁工说，「看着就恶心。」
清洁工推着垃圾桶往外走。
我冲出教室，紧跟下楼。
垃圾车正在压缩垃圾。
压缩板缓缓下降。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扑向垃圾桶，伸手就往里掏！
「哎！你干什么！」清洁工惊叫。
恶臭扑面，但我顾不上了。
压缩板越来越近。
我的手指终于碰到几个纸团—— 猛地抽出手！ 压缩板轰然落下，差一点就压到我的胳膊。
纸团沾满污秽，气味难闻。
我紧紧攥着它们，像攥着救命稻草。
路过的同学纷纷掩鼻避开：「疯了吧？」「好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