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行千年的狐身，只为追随他。
他是战无不胜的仙界将军，为了救他濒死的爱侣，需要我的心头血做药引。
他将我绑上诛仙台，语气冰冷。
「能为她死，是你的造化。」
可利刃穿心，我身后却现出九尾。
而他护在怀里的爱侣，在我面前寸寸成灰。
她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苍澜……你这个蠢货。」
1.
我叫灵九，是苍澜从蛮荒之地捡回天界的一只小狐狸。
他说，我灵台清明，是块修仙的好材料。
于是，我留在了他的将军府，成了他座下唯一的仙侍。
天界万年，光阴不过弹指。
我从一只懵懂的小兽，修成了人形，也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挂在了他身上。
苍澜是九天之上最负盛名的战神，剑眉星目，常年一身银甲，清冷得不近人情。
所有人都怕他，唯独我不怕。
我会笨拙地学着凡间话本里的样子，为他洗手作羹汤。
也会在他出征归来，一身血污时，第一个迎上去，递上干净的帕子。
他从不夸我，也从不谢我。
只是偶尔，会在我打瞌睡时，将外袍轻轻披在我身上。
那短暂停留的、带着他身上清冽气息的温暖，足以让我欢喜上数百年。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
直到他从一场恶战中，带回了身受重伤的绯洛仙子。
绯洛是上古花神后裔，生得极美，性子也温婉。
她受了很重的伤，仙元涣散，终日躺在冰床上，气息微弱。
苍澜说，是她救了他的命，她是他的恩人。
他将她安置在自己寝殿最好的房间，日夜守护。
整个将军府的仙侍，都被他派去照料绯洛。
我去看过她一次。
她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
苍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向来冷硬的侧脸，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一刻，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那天，我炖了一整天的凝神汤，想给苍澜补补身子。
端进去时，他正低头为绯洛擦拭脸颊。
绯洛看到我，柔柔弱弱地笑了笑。「灵九妹妹来了。」
我把汤盅递过去。「将军，喝点汤吧。」
他没接，眉头皱了起来。「她体弱，闻不得荤腥，端下去。」
我愣在原地，那汤是用百种仙草熬的，何来荤腥。
绯洛却善解人意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没事的，苍澜，别怪灵九妹妹，她也是一片好心。」
她越是这么说，苍澜的脸色越是难看。
他挥手打翻了我手里的汤盅，滚烫的汤汁溅了我一手。
「滚出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2.
我失魂落魄地跑出寝殿，府里的仙侍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有人小声议论。
「将军从未对灵九这么凶过。」
「还不是因为那位绯洛仙子，听说她才是将军的心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