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灵九姑娘，陪了将军千年，到底还是抵不过一位天降的白月光。」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手背上被烫出了一片水泡，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夜里，苍澜的副将秦风来给我送药。
他是我在将军府唯一的朋友。
「将军就是太担心绯洛仙子了，你别往心里去。」他笨拙地安慰我。
我摇摇头，轻声问：「秦风，绯洛仙子……真的是将军的恩人吗，也是他喜欢的人吗？」
秦风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复杂：「将军和绯洛仙子年少时就认识了，听闻她的先祖曾于将军有恩。后来……后来在一场恶战中，仙子为救将军，几乎是豁出了性命，也因此染上了虚空之咒，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虚空之咒。
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来自混沌之渊的恶毒诅咒，会不断吞噬仙者的神元，直至魂飞魄散，无药可解。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秦风沉默了许久，才说：「有。但那个法子，太难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从那天起，苍澜像是疯了一样，翻遍了天界所有的上古典籍。
他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眼底布满血丝，再不复往日神采。
我看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我只能每日每夜地守在他的书房外，在他需要时，递上一杯热茶。
他对我，依旧视而不见。
那天，绯洛不知怎么，一个人走到了书房。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对我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灵九妹妹，你一直守在这里吗？」
「苍澜他就是这样，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别怪他。」
她走上前，想拉我的手，身子却晃了晃，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溅在我的裙摆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仙子！」
书房的门猛地被推开，苍澜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开，将摇摇欲坠的绯洛紧紧抱在怀里。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惊慌与疼惜。
他低头看到绯-洛嘴角的血迹，和我裙摆上的黑血，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骇人。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你对她做了什么？」
3.
我被他眼里的杀意惊得浑身冰冷。
「我没有！是仙子她自己……」
「够了！」苍澜厉声打断我，「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他怀里的绯洛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臂。
「苍澜，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凶灵九妹妹……咳咳……」
她越说，咳得越厉害。
苍澜心疼得无以复加，看向我的眼神，厌恶又冰冷。
「灵九，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恶毒的心肠。」
「她快死了，你连她都容不下吗？」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踏入主院半步！」
他抱着绯洛，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