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押着，一步步走向诛仙台。
那里，是天界处决重犯的地方。
诛仙台上，已经布好了繁复的阵法，血色的符文闪着不祥的光。
绯洛被人扶着，站在祭台边，她看着我，眼中闪过快意的光芒，但稍纵即逝，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苍澜走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那是他的佩剑「裂天」所化。
他曾用这把剑，斩尽天下妖魔，护佑四海八荒。
如今，这把剑，却要刺进我的心脏。
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怕。」
4.
他将我推倒在冰冷的祭台上，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了我的胸口。
剧痛传来，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祭台上的符文流淌，整个诛仙台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我看着上方的苍澜，他的脸上没有半分不忍，只有看到希望的狂喜。
他转身，将虚弱的绯洛扶到祭台中央，让她沐浴在血色的光芒里。
「绯洛，别怕，马上就好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去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我身体深处猛然爆发。
轰！
九条巨大无比的雪白狐尾，从我身后伸展开来，遮天蔽日。
耀眼的金光从我胸口的伤处迸发，将整个诛仙台染成一片金色。
那把刺在我心口的匕首，被金光寸寸震碎。
我悬浮到半空中，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属于上古神兽的威压，席卷了整个九重天。
天地变色，风云倒卷。
万千仙神感应到这股力量，纷纷骇然地望向诛仙台的方向。
「这是……」
「九尾天狐！是上古神兽九尾天狐！」
苍澜呆呆地看着我，脸上血色尽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可能……」
而被他护在怀里的绯洛，则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尖叫。
那净化一切的金色神光，对她而言，却是最致命的毒药。
她的身体，在金光中开始消融，冒出阵阵黑烟。
「啊——！」
「不！苍澜，救我！救我！」
她死死地抓住苍澜，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可怖，哪里还有半分仙子的模样。
苍澜如梦初醒，疯了一样调动全身仙力，想要护住她。
可他的力量，在我的神光面前，渺小得可笑。
绯洛的身体，从脚开始，一点点化为齑粉。
她绝望地看着苍澜，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她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苍澜……你这个蠢货。」
一阵风吹过，绯洛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黑烟，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苍澜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缓缓降落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