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点点头，“以后我的饭菜，多放这些。”
张阿姨不知道，大量食用芹菜，会抑制睾丸酮的生成，有杀精作用。木瓜，能减少男性荷尔蒙。胡萝卜，吃多了也会影响精子活力。
这些东西，微量，短期，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我的复仇，是个慢工出细活的工程。
我需要时间。
傅言深是在晚上回来的。
他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卧室。我正靠在床上看书，一本《人体内分泌学》。
他看到那本书，脚步顿了一下。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像是随口一提。
“死不了。”我说。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凉，不要跟我耍花样。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知道，”我合上书，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们总是不成功？”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故意做出一副脆弱又迷茫的样子，“傅言深，我们结婚三年了，每一次，我都……我都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在想，会不会是……我们的身体，都出了一点问题？”
我看到，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了一下。
成了。
男人这种生物，尤其像傅言深这种自大到骨子里的男人，你永远不能直接说他“不行”。
但你可以，把一颗怀疑的种子，轻轻地，放进他的心里。
然后，等着它，慢慢地，生根，发芽。
**3. **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傅言深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家庭医生就来了。一个姓王的，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挺斯文。
他给我也给傅言深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抽血，化验，一样没少。
我在抽血的时候，故意表现得很虚弱，手腕抖得厉害。
王医生给我抽完血，抬头看了傅言深一眼，说：“太太的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需要好好调养。不然，就算怀上了，也很难保住。”
傅言深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我知道，”我小声说，“我会好好调养的。”
王医生又说：“傅先生，您的身体指标……也需要注意一下。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了？”
傅言深的脸，一下就沉了。
“什么意思？”
“您的……嗯，精子活力，比正常值稍微低了一点点。问题不大，就是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王医生说得小心翼翼。
我心里冷笑。
当然会低一点点。
昨天晚上，我亲手给他泡了一壶茶。里面，加了一点点碾碎的可乐果。这玩意儿，提神醒脑，但里面的生物碱，对精子不太友好。
剂量不大，就是让他“稍微”不达标而已。
傅言深的脸色很难看。他这种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点“不完美”。
“开点药。”他冷冷地说。
“是药三分毒，”我抓住机会，柔柔弱弱地开口了，“言深，我觉得……还是食补比较好。我……我以后亲自给你准备三餐，好不好？”
我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祈求，一点点讨好。
这是原主苏凉最擅长的表情。
傅言深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大概是觉得，我又变回了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