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母气急败坏的咒骂，苏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叩了叩那份文件袋。
“苏董，苏夫人，我们还是打开看看再说。”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这非亲非故的，更要算清楚，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苏卫国死死地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他身边的苏墨，一直冷眼旁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苏瓷没有等他们同意，径自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一一取出，整齐地码放在茶几上。
“首先，是基础的‘抚养与教育投资’回报。”苏瓷拿起第一份文件，上面罗列着清晰的表格，“从我三岁学钢琴，五岁学芭蕾，七岁学法语开始，到我十八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天海市最好的商学院，期间所有为苏家在社交场合挣得的面子和赞誉，我都按照市场公关价值，折算成了具体的金额。”
她顿了顿，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苏卫国：“比如，十三岁那年，在‘天鸿集团’与法国‘卡洛斯’集团的晚宴上，我用法语与对方总裁夫人相谈甚欢，促成了卡洛斯总裁对您的好感，最终拿下了那个价值三亿的合作项目。按照行业惯例，公关中介费是项目额的1%到3%，我只取最低的1%，也就是三百万，不过分吧？”
苏卫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那件事他记忆犹新，当时他还为此非常得意，到处夸赞自己女儿的出色。
“再比如，十六岁那年，我的一幅画被著名画家罗兰先生看中，当场拍出八十万高价。这笔钱，我分文未取，全部以您的名义捐赠给了慈善基金会，为您赢得了‘慈善企业家’的美名，间接提升了天鸿的品牌形象。这笔无形资产的价值，我 conservatively 地估值为两百万。”
“还有，十八岁生日宴上，我演奏了一曲李斯特的《钟》，让酷爱古典乐的‘星辉集团’董事长当场决定，将他们公司未来五年的所有高端设备采购订单，都交给天鸿。这份订单的总价值，超过八个亿。这其中的价值，又该如何计算？”
苏瓷每说一句，苏卫生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苏瓷为苏家带来的各种荣耀和便利，他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个豪门千金，就该如此多才多艺，就该为家族发光发热。他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可以被量化成金钱的。
“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苏瓷将那份文件推到一边，又拿起了第二份。
“这份，是我在商学院期间，为您匿名提供的三份市场分析报告，以及一份关于‘天鸿集团’进军新能源领域的初期可行性策划案。”她的目光直视着苏卫国，眼神锐利如刀，“其中，新能源策划案，就是您去年在董事会上力压群雄，让集团股价暴涨百分之二十的那个项目。苏董，一个能让公司市值增加几十亿的策划案，在市场上，价值多少？”
苏卫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那个策划案，确实是苏瓷以“课程作业”的名义拿给他看的，他当时只觉得女儿有些小聪明，便顺手拿来用了，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