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们十年寒窗，共同的理想，你都忘了吗？辅佐明君，澄清玉宇，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你现在是在背信弃义！你在自毁前程！”
我的心痛得像被刀割。
但我面上，却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只问他：“林渊，若你的忠诚，换来的是满门抄斩，挫骨扬灰，你还忠吗？”
林渊愕然地看着我。
“你疯了？殿下待你如国士，怎会……”
“国士？”我大笑起来，“他确实给了我‘国士’的待遇。”
我不再与他争辩，话锋一转，故意压低声音。
“你回去告诉李浩，我顾长绝，就是恨他入骨。”
“我已经投靠了二皇子，我们准备在下个月，他离京祭天的时候，发动兵变！”
我故意透露了一些错误的军情部署，说得煞有介事。
我表现得像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只想报复的疯子。
林渊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信了。
他以为我真的已经丧失理智，走上了歧途。
他痛心疾首地劝了我半天，见我“执迷不悟”，才失望地离开。
他回去后，立刻将我说的“情报”禀报给了李浩。
甚至还根据我给的假情报，为李浩制定了一套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平叛之策”。
李浩大喜过望。
他以为自己终于看透了我的“浅薄报复”。
他立刻采纳了林渊的计策，秘密调动了驻扎在京郊的边军主力，准备将我和二皇子的“势力”，一网打尽。
这正中我的下怀。
他调走主力，京城防务空虚，才是我们真正的机会。
我看着林渊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
挚友，这是我最后一次利用你。
来世，我再向你赔罪。
李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是他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陌生的态度看我。
他问：“你真的没有心吗？”
我回头，看着他。
“有。”
“早就在天牢里，喂狗了。”
6、
京城防务空虚，时机已经成熟。
我准备策动禁军中一位与二皇子有旧交情的副统领，趁李浩离京时发动兵变，控制宫门。
我将完整的计划书交给李玄。
他看完后，却摇了摇头。
“太慢了。”
他拿起笔，在我的计划书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