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灵素，在九重天当个散仙，每天浇花喝茶，过得挺逍遥。
直到有一天，天庭执法神将苍衍，穿着一身金灿灿的铠甲，带着天兵，堵在了我的洞府门口。
他说我私自培育禁草“九转还尘”，触犯天条，要削我仙骨，把我打下凡间。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跪地求饶，或者暴力抗法。
我没有。
我只是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开始跟他聊。
从这条天规设立的元年聊起，聊到它颁布时的天帝是谁，聊到它立法背后的社会背景，再聊到这几万年来，因为这条破规矩，死了多少冤魂。
他们想用法条压死我。
可他们忘了，这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天规玉律》，我闲着没事，已经翻烂了。
他们有金戈铁马，我有法理人心。
神将了不起？天帝了不起？
道理在我手上，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坐下，好好听我讲完这堂法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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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给我的宝贝花草浇水。这株“九转还尘”长得尤其好，叶片上带着一层淡淡的荧光，凑近了闻，有股雨后青草混着泥土的味儿。我折了片叶子，准备泡茶。
洞府的结界被人从外面一脚踹碎了。
动静挺大，碎得稀里哗啦，跟琉璃盏掉地上似的。我养在门口的两只仙鹤吓得扑棱着翅膀，嘎嘎乱叫。
我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出去。
门口站着一排天兵，明晃晃的盔甲，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长戟，跟门口的石狮子成精了似的。领头的是个神将，盔甲比别人的更花哨，金光闪闪，差点晃瞎我的眼。
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帝驾崩了，来我家奔丧。
“灵素上仙。”为首的神将开口了，声音跟他的盔甲一样，又冷又硬，像是两块铁在摩擦，“天庭执法司神将，苍衍。奉天帝谕令，前来捉拿你归案。”
我眨了眨眼，把刚泡好的茶吹了吹，热气糊了我一脸。
“捉拿我？我犯什么事了？”
苍衍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院子里那株长势喜人的“九转还尘”上。他的眼神一凝，空气都冷了几分。
“灵素，你可知罪？”他提高了音量，带着一股审判的威压，“天规第叁仟柒佰贰拾玖条，明令禁止任何仙家私自培育禁草‘九转还尘’。违者，削其仙骨，贬入凡尘，永世不得再入仙途！”
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周围的天兵把长戟往地上一顿，发出“哐”的一声，整齐划一，很有气势。
我低头喝了口茶。嗯，味道不错，清心安神。
“哦，原来是这条。”我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苍衍神将，你来得正好，我这茶刚泡上，进来喝一杯？”
苍衍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可能抓过哭天抢地的，也抓过负隅顽抗的，但估计没碰上过我这种请他喝茶的。
“灵素！休要狡辩！人赃俱获，还不束手就擒！”他旁边一个副将沉不住气，大喝一声。
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我的目光一直落在苍衍脸上。他长得挺周正，剑眉星目，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跟个冰雕似的。
“苍衍神将，你别急。”我慢条斯理地说，“这天大地大，总得让人把话说完吧？我这洞府虽然破了点，但一杯茶还是管得起的。你我好歹同在天庭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凶巴巴的，以后还怎么做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