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光靠查卷宗是查不出来的，必须得从那些活了很久、记性又很好的人嘴里，才能撬出来。
……
我在外面奔走了三天。
去了一趟昆仑虚，拜访了在那里隐居的前任天庭书库总管。
去了一趟东海之滨，找到了当年给东华天帝掌管药园的老仙官。
甚至还冒险去了一趟幽冥界的轮回司，查阅了一些不该被查阅的仙人命簿。
当我回到我的洞府时，我手里已经多了一份名单，和一些零零碎碎、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
而洞府门口，那块大石头上，多了一个人。
是苍衍。
他回来了。
情况很不好。
他身上的金色盔甲，多处破损，上面还有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雷法击中过。他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气息非常紊乱。
他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输了。
我赶紧走过去。
他看到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猛地咳出一口血。
“你……”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去哪了？”
“出去办了点事。”我扶住他，“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闻仲……”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去查阅九万年前，东华天帝设立禁草令的原始玉碟。那里有天帝留下的神念印记，任何人都无法篡改。结果，被他发现了。”
我心里一沉。
“他阻拦你？”
“何止是阻拦！”苍衍的眼睛都红了，“他直接给我扣了个‘窃取天庭机密，意图谋反’的罪名，对我下了杀手！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我扶着他，让他靠在石头上。我能感觉到，他的仙力正在飞快地流失，伤得非常重。
“他为什么要下杀手？只是查阅玉碟而已，罪不至死。”我问。
“因为……”苍衍喘着粗气，“因为我看到了……我看到那玉碟的最后一句话……”
“是什么？”
苍衍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一字一顿地说：
“‘此草，非草，乃天道裂隙之映照。能辨人心，能破虚妄。若为正者所用，则为祥瑞；若为妄者所用，则为灾殃。恐后世有心术不正之神，借其伟力，颠倒黑白，愚弄众生，故封禁之。然天道循环，法无永恒。待天心重正，清明再现之日，此禁自解。’”
我呆住了。
原来，这才是“九转还尘”真正的秘密。
它根本不是什么魔族的帮凶，它是一面镜子。一面能照出人心，戳破一切谎言和虚妄的镜子。
东华天帝封禁它，不是因为它邪恶，恰恰相反，是因为它太正了。正到他担心，后世的统治者如果心术不正，会被这面镜子照得原形毕露，所以干脆就把它藏了起来。
并且，他还留下了一句“此禁自解”的活话。
而闻仲，和他背后那些人，他们害怕这面镜子。
因为他们心里有鬼。
“他想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