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扔给我一份协议：“她身体不好，你让个位。
我爽快签字，还贴心提醒：“建议抽个血，你脸色比她还差。”
三个月后，我的新公司估值百亿，而他躺在ICU门口拽我衣袖： “老婆，我好像真的病了。”
我抽回手微笑：“巧了，我是你主刀医生...的投资人。”
手术室里走出个小豆丁：“妈妈，这叔叔的智商税交了吗？”
会议室冷光倾泻，将每张面孔都照得如同精密仪器，不带多余情绪。
楚兮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的最后一行代码，刚结束一场无声厮杀。手机屏幕却突兀亮起，没有备注，但那串数字她倒背如流——顾宴。
【今晚七点，澜悦府。她回来了，我们谈谈。】
楚眉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澜悦府，他们名义上的“家”，他倒会选地方。她指尖悬空半秒，敲下一个字：【好。】
七点整，指纹锁滴一声轻响，楚兮推开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陌生的香水味，清甜柔腻，与这栋房子里她惯用的冷冽雪松格格不入。
顾宴坐在客厅那张价格不菲的意大利沙发上，西装革履，连领带都一丝不苟。他没看她，视线落在面前茶几的一份文件上。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确实，比上次见时清减了些，但这丝毫未折损他那股浸淫商场多年的冷硬气场。
“你来了。”他声音平淡，像在谈论天气。
楚兮没接话，换鞋，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扫过那份文件顶头的加粗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乔薇回来了。”他终于抬眼看她，眸色深沉，是通知，不是商量。“她这几年在国外，身体落下了病根，需要人照顾，情绪也不能有太大波动。”
他顿了顿，将协议往前推了推，语气是理所当然的裁决：“我们之间的事，该了结了。你签个字，条件随你提，不会亏待你。”
楚兮的目光从协议上缓缓抬起，落在顾宴脸上。没有预想中的崩溃、质问或者悲伤，她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短促，带点说不清的意味。
她倾身，拿起旁边那只插在昂贵水晶笔筒里的万宝龙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贴合指尖。翻到最后一页，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楚兮。字迹洒脱，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顾总大方。”她放下笔，将协议轻轻推回给他，“我没什么要加的，按标准流程走就行。”
顾宴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她超乎想象的平静感到意外，甚至有那么一丝极细微的…不适。但这情绪消失得极快，快得像从未出现。
楚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唇色似乎比往常浅淡几分，眼下也有一圈不易察觉的疲惫青灰。她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语气甚至称得上体贴：
“不过，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友情建议顾总也抽空去验个血，查全面点。”她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微妙地停留一瞬，“说真的，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比需要人精心呵护的乔小姐，差远了。”
说完，她不再看顾宴瞬间晦涩难辨的神情，转身走向卧室。她的东西不多，很快，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就装完了所有属于她个人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