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再去一次老校舍。
这一次，我要把那个教室翻个底朝天。
我去的时候，教室已经被警察贴了封条。
我不敢硬闯。
我绕到教学楼后面，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后墙上，爬满了藤蔓。
三楼最东边那间教室的窗户，紧紧地关着。
但是，窗户下面的墙壁上，有几道非常不明显的划痕。
像是被什么金属的东西，比如……登山锁扣，刮擦出来的。
我抬头，看到楼顶的天台边缘，有一截老旧的避雷针。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我脑中形成。
那个金发男，会不会是从天台，利用绳索，从窗户进入了教室？
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离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和李梅、张涛，又是什么关系？
15.
我找不到答案。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金发男。
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陷入了僵局。
回到家，李梅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她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饭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问我：「建国，咱们的存款，还有多少？」
我心里一沉：「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咱们也该换个大点的房子了，以后……以后有了孩子……」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想用钱，来解决这件事。
或许是给张涛封口费？
「钱都在你那，你不知道吗？」我家的钱，一直是她管。
她脸色变了变：「哦，对，我忘了。」
这顿饭，吃得我食不下咽。
16.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张涛一直没醒，警察那边也没有新的进展。
李梅恢复了正常上下班，只是不再晚归。
她对我，也比以前温柔体贴了许多。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发毛。
这平静的表面下，一定隐藏着巨大的旋涡。
我开始偷偷调查李梅。
我查了她的通话记录，除了学校同事和几个闺蜜，没有任何可疑的号码。
我查了她的银行流水，最近也没有大额的支出或收入。
她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那天晚上，我帮她收拾书房，无意中碰掉了一本相册。
相册摔在地上，散落出许多老照片。
我蹲下身去捡，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李梅和张涛的大学毕业照。
照片上，他们穿着学士服，笑得灿烂。
但吸引我的，不是他们。
而是他们身后，一个站在角落里，半张脸被阴影遮住的男生。
他染着一头金发。
17.
我把那张照片抽出来，拿到灯下仔细看。
虽然模糊，但我能认出来，那个身形，那个轮廓，很像那天来我店里买油漆的年轻人！
他是李梅和张涛的同学？
我立刻把照片拍下来，发给我一个当警察的远房表哥，让他帮我查查这个人的信息。
表哥很快回了电话。
「建国，你查这个人干嘛？他叫高飞，是个麻烦人物。」
「怎么说？」
「他大学的时候，就因为打架斗殴被记过处分。毕业后，一直不务正业，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听说还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