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问题,”我走到他身边,蹲下,声音清晰地落在他耳边,“是你诚意太足了。”
王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怨毒。
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发出濒死的、断续的抽气。
老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把一个写着“工业用强力管道疏通剂(含强效有机溶剂)”标签的空桶踢到一边,对我说:“送走?还是等他‘消化’完?”
“送走。”我站起身,掏出手机,语气平静地拨号,“喂,120吗?兴华路27号地下‘味觉实验室’,有人误服工业清洁剂,快不行了。”
挂了电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滩人形污物。
“王骏,”我对着那微微抽搐的身体说,“同学会‘气氛组’的账,清了。”
说完。
我转身。
跟着老头。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恶臭和死亡气息的地下室。
身后。
只有王骏喉咙里最后一丝微弱的、绝望的嘶鸣。
走出大楼。
外面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地下室的消毒水味和王骏呕吐物的恶臭。
但胸腔里。
那口憋了几天的浊气。
终于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
爽快。
前所未有的爽快!
第五章
消毒水的味道。
浓得化不开。
医院急诊走廊。
灯光惨白。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
看着那扇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门上“手术中”的红灯亮得刺眼。
护士和医生急匆匆地进出。
推着各种仪器。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关乎生死的沉重。
王骏被推进去的时候。
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
口鼻周围全是黄绿色的泡沫。
喉咙里插着管子。
身上连着乱七八糟的线。
他老婆来了。
一个看着挺朴实的女人。
瘫在走廊长椅上哭得撕心裂肺。
声音嘶哑地喊着“骏啊”。
几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人后来也到了。
脸色铁青。
在低声交谈。
目光时不时扫过那扇紧闭的门。
又扫过我。
我平静地回视。
眼神坦荡。
“你是他朋友?送他来的?”一个年长些的工商人员走过来问我。
“嗯。”我点头,“他说约了个老师傅谈点‘新项目’,带我一起去。到了地方,他太激动,把人家桌上调香用的……工业原料当饮料喝了。我拦都拦不住。”
“工业原料?”工商人员眉头拧紧。
“一个银白色的小桶,标签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