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骏连忙拿起旁边的玻璃棒，胡乱搅了几下。
乳白色的絮状物在酒中沉浮、扩散。
那刺鼻的气味更浓了。
“这…搅匀了？”他看着那杯浑浊的液体，有点犹豫。
“匀了。”老头面无表情。
王骏又看看我。
我抱着手臂，没什么表情：“张师傅是行家。”
“行！”王骏心一横，为了他的“发财梦”，端起那杯浑浊的液体，凑到嘴边。
那股难以言喻的化学气味直冲鼻腔。
他皱了皱眉。
眼睛一闭。
“咕咚！”
一大口灌了下去。
“咳咳咳！”刚咽下去，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都呛出来了，表情扭曲，“卧…卧槽！这…这味儿……”
“怎么样？”老头问。
王骏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好不容易才顺过气，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混杂着痛苦、疑惑和一丝强行挤出来的赞叹：“够…够劲儿！这后味…这后味太他妈足了！上头！真上头！”
老头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再来！”王骏大概是觉得刚才不够“专业”，或者被老头那眼神刺激到了，他抓起操作台上那个装着“风味增强剂一号”的大号烧杯，里面还剩小半杯浑浊的液体——那是老头之前做搅拌实验剩下的，浓度未知。
“为了表示诚意！张师傅，我干了！”
说完。
没等我和老头反应。
他仰起脖子。
“吨吨吨吨吨！”
把那大半杯浑浊粘稠、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不明液体。
一口气。
全灌了下去！
动作豪迈得像在喝庆功酒。
“嗝——！”
响亮的饱嗝。
他放下烧杯。
抹了把嘴。
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和讨好的扭曲笑容：“张…张师傅，够…够诚意了吧？”
紧接着。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脸色由通红转为怪异的青白。
“呃…”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
眼睛猛地凸出！
布满了惊恐的血丝！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
另一只手疯狂地抓向肚子！
“嗬…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的抽气声。
整个人像一只被丢进滚水的大虾。
猛地弓起腰！
“哇——！”
一大口黄绿色的、散发着浓烈刺鼻化学药剂气味的粘稠液体。
混合着没消化的食物残渣。
像喷泉一样从他口鼻中狂涌而出！
哗啦！
喷溅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救…救我…”他瘫软下去，蜷缩在那一滩还在冒着诡异气泡的呕吐物里，浑身剧烈抽搐，翻着白眼，脸上涕泪横流，发出断续的、濒死的呻吟，“曜…曜哥…药…有问题…”
老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操作台上的瓶瓶罐罐。
我站在原地。
看着地上那滩散发着致命气息的污秽。
看着王骏像蛆虫一样在里面徒劳地扭动挣扎。
听着他喉咙里挤出的、越来越微弱的“嗬嗬”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像冰冷的电流。
瞬间穿透我的四肢百骸！
爽！
真他妈爽！
我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