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肯定是被人赶回来了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想攀高枝?”
流言蜚语像刀子,刀刀割在我心上。
我娘拉着我的手,哭得眼睛都肿了:“禾啊,咱不受那份气!回来好,回来娘养你!”
我抱着我娘,把头埋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半个月后的一天,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竟然开到了我们村口。
车上下来的人,是贺骁。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扛着星,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他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我家门口。
我娘吓得躲在我身后,我攥着拳头,挡在门前。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他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跟我回去。”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我跟你已经两清了。”
“没有。”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你爹的命,还不清。”
“贺骁!”我气得发抖,“你到底想怎么样?羞辱我还没羞辱够吗?”
“我没有羞辱你。”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姜禾,跟我回去。组织上已经批了我们的结婚申请,我们下周就办婚礼。”
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结婚?贺骁,你是不是忘了你在疗养院跟我说的话了?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娶我!”
“我是说过。”他坦然承认,目光却灼热得烫人,“但现在,我反悔了。你必须嫁给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周围的邻居都探头探脑地看着,指指点点。
我娘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禾啊,要不……就跟他回去吧?总比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强……”
我心里一阵悲凉。
原来,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