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是“安雅”在问。
“我的公寓。”
【目标情绪指数：欲望，92；满足，85；怀念，41。】
数据流在屏幕上无声地滚动。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楼下的街道车水马龙，霓虹灯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我回到电脑前，坐下。
我关掉了餐厅的监控画面，关掉了车辆的追踪画面，关掉了所有数据分析窗口。
桌面变回一片漆黑。
房间里，只剩下服务器低沉的嗡嗡声。
我打开一个新的编程界面，光标在第一行闪烁。
我输入一行指令。
【启动模块：嫉妒。】
【参数设置：数值上限，100。触发条件：目标与第三方产生亲密互动。行为模式：待定。】
我把手指放在回车键上，没有按下。
屏幕的光照在我的脸上，一片冰冷。
【启动模块：嫉妒。】
【参数设置：数值上限，100。触发条件：目标与第三方产生亲密互动。行为模式：待定。】
光标在最后一行安静地闪动。
我的手指离开回车键。
我将那段代码选中，剪切，粘贴到一个新的文档里，保存。
文件名是“备用”。
屏幕上弹出一个新的日历提醒。
【下午三点，卡地亚，芳登广场店。】
这是我之前为秦浩和“安雅”安排的行程。
我点开监控。
画面接入“安雅”的视觉系统。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打开了玻璃柜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黑色丝绒托盘。
托盘上，一排钻戒折射出细碎的光。
“顾先生，这是我们今年最新的‘誓言’系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安雅”的手指划过一枚戒指。
【型号：卡地亚 Destinée。主钻：2.17克拉，D色，IF净度，切工3EX。】
数据流在视觉画面一侧刷新。
“你喜欢吗？”秦浩问。
“安雅”没有回答。
我在指令栏里输入：【点头。】
画面里的头颅模型轻轻动了一下。
“包起来。”秦浩对店员说。
“不用，”他阻止了店员的动作，“我自己来。”
他拿起那个丝绒盒子，转向“安雅”。
他的影像填满了我的屏幕。
他单膝跪下。
他打开盒子。
“安雅，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但每一天，我都觉得像过了一辈子。”
“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感觉。”
“嫁给我。”
【目标情绪指数：爱意，98；真诚，95；期望，99。】
【建议：接受。计划成功率将提升至99.7%。】
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
屏幕里，秦浩的脸微微仰着，等待一个答案。
我输入指令。
【执行：后退半步。】
【执行：摇头。】
画面里的秦浩站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
“安雅，怎么了？”
“太快了，秦浩。”“安雅”开口。
“不快。遇到对的人，一天都嫌长。”
“我需要时间。”
“安雅”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和张小姐的合作。”他说。
【检测到关联事件：‘北湾地产项目’。合作方：张思琪。当前进度：78%。如中止合作，目标将面临违约金三千七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