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我爸不同意,“你不能便宜了那帮白眼狼!”
“爸,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看着他,“可尊严没了,就真的没了。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纠缠。”
我爸看着我决绝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第二天,我换掉了手机卡,将顾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顾岩找不到我,就找到了我爸的公司。
我爸根本没让他进门,直接让保安把他轰了出去。
“回去告诉你那狼心狗肺的妈,我林家嫁出去的女儿,不是让她这么作践的!想见林晚?可以,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顾岩不死心,又跑到我家楼下堵我。
我从窗户里看到他落魄地站在楼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上是宿醉的疲惫和茫然。
曾几何时,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一定会心疼得不行。
可现在,我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直接打了物业的电话,说有陌生人骚扰,物业的保安很快就把他“请”走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星期,顾岩可能也意识到,这次我是铁了心了。
他终于松口,同意离婚。
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他看起来憔ăpadă了很多,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看我的眼神复杂又懊悔。
“林晚,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哑着嗓子问我,“寿宴那天是我不对,我妈做得是过分了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过分了点?”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岩,在你眼里,那种当众的羞辱,只是‘过分了点’?”
“那我问你,如果那天,我给你妈准备的寿礼是一块八毛钱的蛋糕,你会觉得我只是‘过分了点’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顾岩,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或者说,你更爱你的家人,你的面子。而我,在你心里,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那个。”
“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种蠢问题我从来不问,因为我知道答案。在你心里,你妈和你弟,永远排在第一位。而我,大概排在你的公司,你的客户,你的朋友,甚至你家那条狗的后面。”
“所以,别再说什么机会了,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一次次地把我推开的。”
我说完,不再看他,径直走进了民政局。
半个小时后,我们拿着两本红色的离婚证走了出来。
从此,再无关系。
顾岩站在台阶上,看着我毫不留恋的背影,眼眶通红地喊了一声:“林晚!”
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不劳你费心。”我丢下这句话,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喂,是苏奶奶吗?我是林晚……对,我想好了,我想重新拿起绣花针。”
4.
苏奶奶是我外婆的闺中密友,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苏绣”的传承人。
我从小就跟着外婆和苏奶奶学习苏绣,天赋极高,十几岁时,我的绣品就已经能在圈内小有名气。
外婆常说,我是为苏绣而生的。
可惜,我后来遇到了顾岩,为了他,我放下了绣花针,洗手作羹汤,一放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