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泪真好看，晶莹剔透，像珍珠。」
在我奶奶的葬礼上，我最好的闺蜜孙曼曼这样对我说。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这是她独特的安慰。
直到第二天，我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而孙曼曼，却靠着一场“说来就来”的哭戏，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角色。
我才明白，她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觊觎我的眼泪。
1
奶奶的葬礼上，雨下得很大，就像我的眼泪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我跪在泥泞里，感觉整个世界都随着那口黑色的棺木，一同被埋进了深深的地下。
身体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意识也开始模糊。
是孙曼曼，我最好的闺蜜，将我从冰冷的雨水中扶了起来，用她温暖的身体抱着我。
她轻抚我的后背，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奇异的颤抖。
「别哭了，乔乔，奶奶在天上看着会心疼的。」
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像个无助的孩子，放声大哭。
悲伤像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孙曼曼在我耳边轻轻说：「你的眼泪真好看，晶莹剔透，像珍珠。不像我，天生泪腺不发达，连演戏都挤不出几滴眼泪。」
我那时候太伤心了，根本没注意到她语气里的贪婪和嫉妒，只当是她在努力找话题安慰我。
我还抽噎着对她说：「曼曼，我把我的眼泪分你一半好不好？我太多了，流不完，真的太难受了。」
孙曼曼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她抱我抱得更紧了。
「好啊，」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那天晚上，她陪我一起睡。
我哭得太久，眼睛又红又肿，几乎睁不开，沾到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半夜，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我的眼角，似乎还有人念着什么听不懂的咒语。
我太累了，只当是一场梦，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孙曼曼已经走了，床头贴着一张便签，说她接到了一个重要的试镜通知，先走一步。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心里的悲伤还在，可奇怪的是，眼睛干涩得厉害，那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消失了。
我走到奶奶的遗像前，看着她慈祥的笑容，心如刀割。
我张着嘴，做出哭的口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悲鸣，可眼眶里，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就像一口枯井，再也压不出一滴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孙曼曼打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喜。
「乔乔！我成功了！我拿到那个角色了！陈导的女一号！」
我愣愣地听着，替她感到高兴，可情绪却像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着，传不到心里。
「导演说我的哭戏演得太好了，是天才！他当场就拍板定下我了！」
电话那头，孙曼anman说着说着，竟然真的喜极而泣，传来了她激动的哭声。
我握着手机，看着镜子里自己干涩发红的眼睛，一个荒谬又冰冷的想法，毫无征兆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我的眼泪，是不是被她偷走了？
2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藤蔓一样疯长，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疯了似的冲进孙曼曼的房间。
她的房间一向整洁，可今天，地毯上却散落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