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出院后，变得比以前更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开始疯狂地工作，用近乎自残的方式，去弥补公司的漏洞，去寻找那一线生机。她知道，张翰想一口吞掉她，但只要她还站着，就绝不会让他得逞。
转机，出现在一次深夜的加班。
公司的一个核心服务器突然宕机，导致所有数据后台陷入瘫痪。技术部门抢修了三个小时，都找不到原因。如果天亮之前还不能恢复，明天公司将彻底停摆。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苏晚准备接受最坏结果的时候，一个负责夜间巡逻的保安，拿着一张纸条，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苏总，刚才打扫卫生间的陈大爷，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或许对您有用。”
苏晚接过纸条，皱了皱眉。陈大爷，就是那个叫陈雄的清洁工。一个清洁工，能懂什么服务器？
她本想把纸条扔掉，但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
上面用一种很拙朴的字体，画了一个简单的线路图，并在其中一个节点上，画了一个红圈，旁边写着两个字：过载。
苏晚愣住了。她虽然不懂技术，但她看得懂这张图。这分明是公司服务器的内部结构图。一个清洁工，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纸条交给了技术总监。
技术总监看了，先是嗤之以鼻，但当他带人去检查了那个节点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问题，真的出在那里。因为一个极其隐蔽的硬件老化，导致了数据过载，进而引发了系统性瘫痪。这是一个连设备供应商都没有预料到的设计缺陷。
半个小时后，服务器恢复正常。
苏晚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个还在默默打扫街道的、瘦小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巧合吗？
几天后，公司资金链告急，一笔用来支付供应商货款的款项，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如果违约，公司的信誉将彻底破产。
就在苏晚准备抵押自己最后的房产时，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小型投资机构，主动联系了她。对方愿意提供一笔无息贷款，不要求任何抵押和股份，只要求，苏晚必须亲自去签约。
签约的地点，在一家环境很好的疗养院。
苏晚见到了那个投资机构的负责人，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人。
“我们老板很欣赏苏总。”中年人笑着说，“他说，您让他想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苏晚有些疑惑。“您的老板是？”
“他今天也在。不过，他不想见您。”中年人指了指窗外。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疗养院的草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陪着几个老人下棋。
是那个清洁工，陈雄。
他穿着一身便服，和那些老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
“他……”
“陈先生只是偶尔来这里做义工。”中年人滴水不漏地回答，“苏总，合同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苏晚签了字。那笔救命的钱，很快就到账了。
她感觉自己像在做一个荒诞的梦。一个清洁工，一个神秘的投资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第一次，对那个她从未正眼瞧过的、沉默的老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