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新看着我手里的红包，眼睛都直了。
她搓着手，想上来拿，但脚下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姐，你看这……是不是该把钱交给妈保管？”姜涛在旁边小声提醒。
“为什么要给她保管？”我反问。
“你一个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不安全！”姜涛说得理直气壮。
“我已经成年了。”我说，“我有权支配我自己的财产。”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小姨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宁宁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姐，你也别管太严。”
她转向我，语重心长地说：“宁宁啊，你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现在你出息了，可得好好孝顺她。你看你妈，最近都瘦了。”
【警告！检测到第三方试图进行道德绑架。】
【开启计时收费模式。】
【道德绑架言论，每秒钟将从发言者账户扣除10元，作为姜宁的精神损失费。】
我愣住了。
还有这种好事？
我看着小姨，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小姨以为我听进去了，说得更起劲了：“你想想，从你嗷嗷待哺，到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妈付出了多少心血？女人呐，一辈子图什么？不就图孩子有出息，以后能享孩子的福吗？你可不能当白眼狼，伤了你妈的心啊……”
她还在滔滔不绝。
她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小姨一开始没在意，随手按掉，继续对我进行“爱的教育”。
直到她老公，也就是我小姨夫，脸色惨白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别……别说了！快看手机！”
小姨莫名其妙地低头一看，尖叫声响彻整个客厅。
“我的钱！我的钱怎么一直在少！一千了！两千了！啊啊啊停下！”
她手忙脚乱地想关机，却怎么也关不掉。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
舅舅也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的账户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中病毒了？”
小姨快哭了，她求助地看向贺立新，“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贺立新脸色发青，嘴唇紧紧抿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小姨面前。
“小姨，”我轻声说，“你说的话，太贵了。我听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平静地说：“以后谁想对我进行道德绑ज，可以。先看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够不够付账单。”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小姨手机上，银行扣款通知还在一条一条地往外弹。
4
那天的家庭聚会，以小姨哭着抢走她老公的手机，然后一家人落荒而逃告终。
舅舅一家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贺立新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忌惮。
她不敢骂我，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这种感觉，很新奇。
接下来的几天，是填报志愿。
上一世，贺立新就是在这几天，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我填了本地的师范大学。
这一次，我直接把招生手册摊在桌上，第一志愿，北京，最好的那所大学，最好的金融专业。
贺立新看见了，眼皮狠狠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