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
她坐到我对面，声音放得很低，近乎于一种商量。
“宁宁，北京是不是太远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人生地不熟的……”
【叮咚！检测到宿主贺立新试图干涉姜宁的人生规划。】
【开启咨询收费模式。】
【人生规划咨询，属于高级服务。收费标准：每分钟500元。】
【计时开始。】
贺立新猛地闭上了嘴。
她脸上的肉眼看着抽搐了一下。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妈，您继续说，我听着呢。”
她死死地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计时结束。时长15秒。收费125元。】
【支付成功。】
贺立新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妈，”我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你去哪里，读什么专业，将来做什么工作，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替我操心。”
“我是你妈！我为你操心不是应该的吗！”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大了起来。
【警告！情感勒索！】
【罚款1000元。】
贺立新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起来随时都要晕过去。
姜涛从房间里探出个脑袋，“妈，姐，又怎么了？”
他看到我手里的志愿表，立刻嚷嚷起来：“姐，你要去北京？那怎么行！你去那么远，以后谁管我们？”
“你自己管你自己。”我说。
“你是我姐！你就该管我！”姜涛冲了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志愿表。
我的手一缩，让他抢了个空。
【检测到姜涛试图破坏宿主姜宁的重要物品。】
【系统将采取反制措施。】
话音刚落，姜涛“嗷”的一声惨叫，抱着手跳了起来。
“电！有电！”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见了鬼。
刚才他伸向志愿表的手，像是被电击棒狠狠地蛰了一下，又麻又疼。
【电击警告一次。如下次再犯，将提升电压等级。】
姜涛彻底怕了，躲到贺立新身后，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用又恨又怕的眼神看我。
我没理他，calmly填好志愿表，签上自己的名字。
贺立新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引以为傲的、控制我人生的手段，一夜之间，全都失效了。
哭闹？系统会判定为情感勒索。
打骂？系统会开出天价罚单。
讲道理？讲那些“我都是为你好”的歪理，系统会按秒收费。
她所有的武器，都被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亲情AA系统”缴械了。
我把志愿表收好，放进文件袋里。
明天，我就要亲手把它交上去，开启我全新的，不被任何人碰瓷的人生。
5
志愿表交上去后，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贺立新不跟我说话，每天做饭，都像是完成一项任务。
做好饭，系统自动扣款，她就回房间里待着，连电视都不看了。
姜涛也老实了很多，不敢再对我大呼小叫。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这天晚上，我爸姜卫国回来了。
他常年在外面跑工程，一个月也回不来几天，在家里的地位约等于一个提供生活费的工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