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顾长盛怒气冲冲地质问我,一把将绿珠护在身后。
“绿珠好心来看你,你就算不领情,也不该如此羞辱她!”
我咳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셔。
“我……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就在这时,父亲也赶到了。
他看到这场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我一声怒喝。
“逆子!你还有没有规矩!给长盛和绿珠道歉!”
为了一个下人,让我这个嫡子道歉。
真是我的好父亲。
前世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但我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我看着他们,一口气没上来,顺势“气”得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院子里顿时人仰马翻。
府医被急急忙忙请来,一番诊脉后,战战兢兢地回话。
“侯爷,大公子他……他这是郁结于心,气血攻心,若是再受刺激,恐怕……恐怕命不久矣。”
这话一出,父亲和顾长盛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快意。
他们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父亲假惺惺地叮嘱了几句“好生休养”,便带着顾长盛和绿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我睁开了眼睛。
玄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床前。
他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衣,神情冷峻。
“公子。”
“去,把消息传出去。”我声音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
“就说,永宁侯府嫡子顾长渊,心灰意冷,让出世子之位,又被庶弟欺辱,如今已气得卧床不起,时日无多。”
“再添一把火,说侯府内部为了世子之位争斗不休,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玄影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是。”
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我躺回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
顾长盛,父亲。
你们越是得意,越是放松警惕,我便越是安全。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4、
宗祠让位,已过去整整三个月。
京城的风向,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悄然改变。
关于我病重垂危、侯府内斗不休的流言,在“百晓生”的推动下,传遍了街头巷尾。
永宁侯府,从一个人人艳羡的顶级勋贵,成了京中权贵圈里的笑柄。
父亲顾远为此大发雷霆,却毫无办法。
他越是压制,流言传得越凶。
而顾长盛,这个新晋的准世子,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他逼迫兄长,不仁不义。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快意。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北境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报——!陛下!蛮族二十万大军叩关,北安城失守,守将张将军战死!边关告急!”
信使扑倒在地,声音嘶哑。
龙椅上的皇帝震怒,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大皇子出列,朗声道。
“父皇息怒!儿臣有一策,或可解燃眉之急。”
“说!”
“蛮族势大,我朝兵力一时难以集结。为振军心,为表我皇室与世家共赴国难之决心,儿臣恳请,从京中勋贵世子中,择一人,领三千死士为先锋,效仿霍骠骑,千里奔袭,奇袭敌后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