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试着扇了扇翅膀，右翼果然有些僵硬。林小满立刻伸出手，托住它的翅膀尖：“小心点，别乱动，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爸爸是修机器人的，他肯定能治好你。”
机器人？小欢欢的处理器突然闪过一个关键词。它的身份是“生态监测型仿生体”，本质上就是一台伪装成鸟类的机器人，但基地的准则里明确要求：“禁止向人类暴露仿生体身份，必要时启动自毁程序。”
自毁程序的启动按钮就在它的尾羽根部，只要核心程序发出指令，0.5秒内，它的燃料电池就会过载爆炸，连带着周围三米内的一切都会被高温销毁。
可当林小满把它抱进怀里时，小欢欢却迟迟没有发出指令。
女孩的怀里很暖，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它能“听”到她的心跳——不是通过声音传感器，而是通过胸腔里燃料电池的共振。那心跳声很稳，像春雨落在青石板上，一下一下，敲在它混乱的代码里。
“我以前也有一只小鸟，叫小欢欢。”林小满一边走，一边轻轻摸着它的羽毛，声音低了下去，“它是只麻雀，去年冬天的时候，被冻死在我家窗台了。我给它缝了个布偶，就挂在阳台上，你看——”
小欢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二楼的阳台上，果然挂着那个褪色的布偶小鸟，翅膀上的“欢”字在风里晃荡。
“我妈妈说，小欢欢飞到天上去了，变成了真正的小鸟。”林小满的眼睛有点红，“可是我还是好想它，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不是小欢欢回来找我了？”
小欢欢的处理器突然安静下来。
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清晰了些：女孩抱着布偶在雪地里哭，布偶的翅膀上落了一层雪；女孩把布偶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插了一根小木棍当墓碑；女孩每天都会去桃树前说话，说学校的事，说妈妈做的红烧肉，说她多想再看到小欢欢飞起来。
这些不是入侵的数据流。
小欢欢突然明白——这些是“记忆”，是林小满的记忆，通过某种它无法理解的方式，刻进了它的核心程序里。就像它的金属羽毛复刻了麻雀的斑纹，它的程序也在复刻着女孩对“小欢欢”的思念。
“小满，你怎么带了只鸟回来？”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工装，手上还沾着机油，“这是……麻雀？不对，它的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