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熊妖管事屁颠屁颠地跑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看着窗外。
打退了他们，只是第一步。
这场游戏，还没到高潮。
应无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徒子徒孙心疼，还是在为自己的无能狂怒？
你肯定想不到，当年被你随手扔掉的“瑕疵”，如今，会成为你连看都看不懂的庞然大物。
你放心，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都摧毁掉。
让你亲眼看着你的门派，你的尊严，你的大道，都变成一个笑话。
4
抢矿脉失败后，昆仑山那边消停了一阵子。
我猜，他们是在想别的办法。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这天，狐妖秘书告诉我，有一个自称是我故人的人，在楼下求见。
“故人？”我有点意外，“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柳姨。”
我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柳姨。
这个名字，我已经快一百年没听过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
是我爹，应无涯，把我带大的。
但他那种人，哪里会照顾孩子。
大部分时间，都是柳姨在陪着我。
她是昆仑山上的一个普通杂役，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她会给我梳好看的发髻，会给我讲山下的故事，会在我被我爹罚站的时候，偷偷给我塞一块糖。
在我被扔下昆仑山之前，我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温暖，都是她给的。
我爹斩断我尘缘的时候，我没哭。
可当柳姨追下山，把她所有的积蓄，一个旧布袋子，塞到我手里，哭着让我好好活下去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
现在，她来找我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让她上来吧。”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被带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到我，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真的是你……”
她声音颤抖，想上前来拉我的手，又好像有点害怕，停在了原地。
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柳姨，你老了。”
“老了，老了。”她擦了擦眼泪，笑了起来，“小姐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我让狐妖秘书给她搬了张椅子。
“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我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柳姨坐在椅子上，双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小姐，我……我是替天尊来的。”
我眉毛一挑。
“应无涯让你来的？”
“是。”柳姨点点头，“山上现在……很难。没有灵石，护山大阵都快维持不住了。弟子们修炼也停了，人心惶惶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天尊他……他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他让我来问问你，看在……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
我直接打断了她。
柳姨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柳姨，你看清楚。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三界通宝的老板，应千灯。不是昆仑山上那个，需要你偷偷塞糖吃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