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应了一声，
“那就等我死透了再说。对了，周哥，明天帮我联系一下张律师，处理离婚后续，麻烦你了。”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不，世界其实更吵了。
微信消息的红点数字已经变成了省略号，无数条@和私信塞满了我的社交软件。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我站在路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拦一辆出租车。
偶尔有车灯扫过，照亮我面无表情的脸。
心里不是不慌。
这烂摊子比我想象的还大。
但比起原地等死，我宁愿选择这种轰轰烈烈的“社会性死亡”。
至少主动权，此刻在我手里。
一辆出租车终于犹犹豫豫地在我面前停下。
我拉开车门钻进去，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偷偷瞄我，眼神古怪。
报完地址，我靠在后座，闭上了眼。
手机还在掌心震动，像一颗不安的心脏。
我直接长按电源键。
关机。
黑暗和寂静终于彻底包裹了我。
车窗外，城市的光影飞速掠过。
我睁开眼，看着那些模糊的光斑。
好吧。
第一枪已经打出去了。
接下来，是死是活，都得走下去。
3
世界安静了大概......十二个小时。
第二天中午，我啃着苹果，慢吞吞地开了机。
嗡——
手机像垂死病中惊坐起，疯狂震动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消化完那堆未读消息。
我划掉一堆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和恶毒私信，直接点开“周扒皮”的微信。
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
“小祖宗！！！你终于开机了！！！之前是哥不对，哥语气重了！你看你有这么大动作怎么不提前跟哥商量一下呢！”
我挑眉。
这变脸速度，川剧大师都得喊声老师。
往上翻。
“你知不知道现在热度有多高！虽然骂你的多，但黑红也是红啊！”
“有个综艺的飞行嘉宾临时来不了，节目组刚才联系我，问你能不能下午顶上去！价格好说！”
后面跟着一串感叹号，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他激动到扭曲的脸。
我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回复：
“什么综艺？”
周扒皮几乎秒回：
“《心动咖啡馆》！就那个明星临时搭档做咖啡聊天的慢综！本来轮不到咱们，但现在......他们就要你这波热度！”
懂了。
我去当噱头，去挨骂，给他们贡献KPI。
我：
“多少钱？”
周扒皮报了个数。
比我过去半年赚的都多。
我：
“地址时间发我。对了，找个临时造型师，钱从这次通告费里扣。”
下午，我踩着点走进录制棚。
几个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明晃晃的探究和......看戏的兴奋。
化妆师小姐姐一边给我上粉底，一边欲言又止。
“那个......林老师，等下网上评论可能不太好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小声说。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
“没事，我心理素质好。”
毕竟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挨骂？
直播灯亮起。
我对面坐着的是个最近小火的偶像弟弟，看起来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概怕被我这个“瘟神”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