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你到底是谁？”
“我是，能帮你，把霍承彦，踩在脚底下的人。”
他笑了。笑声，嘶哑，又悲凉。
“就凭你？一个女人？”
“对。就凭我。”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但是，你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对不对？”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事实。霍承彦现在，出入都有保镖。像K这种有案底的人，连霍氏集团大楼的十米之内，都无法靠近。
“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我说，“我不仅能让你近他的身。我还能，让你，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条件呢？”他不是傻子。
“我不要你的命。”我说，“我要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成为我们的拳头。替我们，扫清所有障碍。当然，最后那一拳，我会留给你。”
他沉默了。
烟头的火光，在他阴郁的脸上，明明灭灭。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霍承彦，必须倒下。为了你妹妹，也为了……我自己。”
我把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新手机，放在他旁边的垃圾桶盖上。
“卡里，有二十万。是定金。手机是加密的，以后，用这个联系。想好了，就打给我。”
说完，我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会打来的。
因为，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被逼到绝境后，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当晚，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
那边，只传来一个字。
“好。”
5. 最薄弱的环节
大脑、利刃、拳头。
复仇的框架，已经搭好。但我们还缺少，最关键的一环。
一个，能从霍承彦那座钢铁堡垒内部，为我们传递消息的……内应。
这个人选，我早就想好了。
霍承彦的秘书，小雯。
一个在书里，连名字都只被提过几次的，背景板一样的角色。
她跟了霍承彦五年。安静，本分，工作能力极强。
也正因为如此，她成了霍承彦，最顺手的出气筒。
我见过不止一次，霍承彦因为一点小事，就把文件砸在她脸上，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而她，永远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忍受。
我一直以为，她是懦弱。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在公司的茶水间里，一边清洗着被咖啡弄脏的衬衫，一边，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充满怨毒的眼神。
那一刻，我知道，她和我，是同一种人。
我们都是，被压抑得太久的火山。只差一个，爆发的契机。
但是，要说服她，比说服前面三个人，都要难。
江柔柔和沈多，是被逼到了绝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K，是烂命一条，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而小雯，不一样。
她还有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她还有家人。
她害怕。
我让沈多，以一个猎头公司顾问的身份，把她约了出来。
咖啡馆里，小雯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显得很拘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