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在东宫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他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他肯卖粮，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第二天，我的使者进了城。
使者没有去见李承-稷，而是直接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当众宣读了我的条件。
“我家主上说了，听闻前首富沈澜的遗孀林氏，有倾国倾城之貌。”
“若想再买粮食，便让林氏亲自到我营中，侍奉一夜。”
“侍奉得好了，我家主上便再开仓，供京城三日之粮！”
此言一出，全城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太子府，聚焦在了那位曾经的沈夫人，如今的太子准妃——林婉儿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买粮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把太子李承稷的脸，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消息传回太子府，李承稷暴怒如雷，当场拔剑斩杀了前来报信的侍卫。
“混账！他把我当什么了！把孤的女人当什么了！”
林婉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李承稷的大腿。
“殿下！您不能把我送去啊！那是个魔鬼！我去了就回不来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放在往日，李承稷或许会心软。
但此刻，门外是百官催促的奏折，耳边是百姓饥饿的哀嚎。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林婉儿，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权衡。
一个女人，和他的皇位比起来，孰轻孰重？
答案显而易见。
他扶起林婉儿，替她擦去眼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婉儿，委屈你了。是为了京城百万百姓，为了孤的大业。”
林婉儿的世界崩塌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承稷。
“殿下，您……您真的要我去？”
李承稷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
“婉儿，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孤度过此劫，登基之后，立刻封你为后！到时候，孤会亲率大军，踏平那三里坡，将那粮食王千刀万剐，为你报今日之辱！”
多么熟悉的承诺。
当初，她背叛我的时候，李承稷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婉儿，帮我除了沈澜，你就是未来的皇后。”
她第一次意识到，在李承稷眼中，她和我，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是一件可以随时牺牲，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
最终，她停止了哭泣，脸上只剩下麻木。
她含泪换上最华丽的衣服，梳上最精致的妆容，被送上了那辆驶向城外的马车。
马车驶出城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身后百姓们的欢呼。
“林夫人仁义！”
“太子妃大义！”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用一个男人的命，换来了“太子妃”的身份。
现在，她要用自己的清白，去换另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承诺。
真是天大的讽刺。
5.
林婉儿被带入我的王帐。
帐内燃着银霜炭，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厚厚的白虎皮，香炉里飘着龙涎香的淡雅气息。
这与帐外冰天雪地的景象，判若两个世界。
我坐在主位上，身处一片阴影之中，让她看不清我的脸。
“跪下。”
我用刻意伪装过的，嘶哑的声音命令道。
林婉儿身体一僵，但还是屈辱地跪在了虎皮地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