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数字？"陆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时，我差点烧了账页。他指尖点着我写的"3.14"，袖口还沾着粮仓的焦灰。
"天竺算法。"我面不改色扯谎，"我外祖家经商时用的。"
陆沉突然抽走我夹在账本里的草纸，那上面画着改良版龙骨水车——用简体字标的尺寸。
要完。
"夫人究竟是谁？"他单手撑住桌沿把我困在圈椅里，"赵明德娶的颜家女可不懂这些。"
窗外惊雷炸响，照见他眼底翻涌的色，眉骨上的疤痕引得我转移视线，我鬼使神差伸手碰他眉骨上的疤，想了想，选择说真话："如果我说...我是从话本外头来的呢？"
陆沉瞳孔猛地收缩。
3
...
陆沉的书房比我想象中乱。
奏章像豆腐块似的垒在案头，砚台边搁着半块啃出牙印的茯苓糕——谁能想到未来内阁首辅私下是个甜食控？我正偷瞄镇纸下压着的河道图，突然被他掐着腰拎到黄花梨圈椅上。
"话本外头？"陆沉单手解开官服领扣，喉结在烛火下投出锋利的阴影，"颜姑娘莫非要说，你我都是话本中人？"
他尾音带着笑，可案头匕首已经出鞘三寸。我盯着刀刃上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原著第两百章左右提过，陆沉生母是穿越者！
"奇变偶不变。"我脱口而出，小说中最能检验穿越者的口号，斟酌一番选了这个。
陆沉正在斟茶的手突然顿住，茶水漫过杯沿，在河道图上洇出蜿蜒的痕迹。
"符号看象限。"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大型掉马现场
半刻钟后，我们蹲在书房密室里边啃糕饼边对暗号。
"所以你真是我妈老乡？"陆沉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纹身，"这是她留下的防伪标记。"
我差点被枣泥馅噎死："这特么是超市猪肉检疫章吧？！"
"二十年前她穿成青楼花魁，用二进制帮先帝破译了敌军密信。"陆沉突然用指腹擦掉我嘴角的饼渣，"临走前说会有人带着'圆周率'来找我。"
好家伙，敢情我穿的是续集！
窗外传来打更声时，陆沉突然把我按在书架前："现在说说，原著里我怎么死的？"
"被苏瑶毒死的。"我下意识答完才惊觉失言，"等等，你早知道苏家...
"嘘——"他指尖抵住我嘴唇，"有人来了。"
等苏瑶提着食盒站在书房门口时，我正假装研墨。
随着门吱呀的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就是原文女主，这姑娘比原著描写还漂亮，月白衫子配杏黄披风，活像朵新鲜的杭白菊。
"沉哥哥，父亲让我送治水的册子来。"她目光扫过我松开的衣领，声音顿时卡了壳，"这位是...
"新招的账房先生。"陆沉面不改色把我刚画的轴承图纸塞进袖袋，"颜姑娘，去泡茶。"
我低头往外走，却在门槛处被苏瑶"无意"绊了一跤。电光火石间，陆沉的袍角突然横插过来。
"啪！"
苏瑶摔进了我刚刚的位置，而我的后腰正被陆沉的手掌稳稳托住，稳了稳身形，正巧看到苏瑶腕间的蛇形胎记在挣扎时露了出来，明显感觉陆沉呼吸一滞，显然陆沉也看到了。
原著里提过，这是前朝余孽的标记。
"茶凉了。"陆沉突然松开我，"颜姑娘，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