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甄艾湄想起那份撕碎的诊断报告——PTSD。她没说话,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顾时安一怔,却没有挣脱。

“甄艾湄,”他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当…海后?”

她玩味地笑:“因为男人好玩啊——好吧别瞪我,”她敛了笑意,看向窗外夜景,“小时候我爸出轨,我妈整天以泪洗面。后来我爸说‘男人嘛,玩够了总会回家的’。”她模仿着轻佻的语气,随即冷笑,“所以我就想,凭什么男人能玩,女人不能?本仙女就是来人间玩的,谁走心谁输。”

顾时安沉默片刻,点评:“幼稚。”

“喂!”

“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还沾沾自喜是赢了,”他撕开棉签包装,“不是幼稚是什么?”

甄艾湄噎住,第一次无言以对。

那晚之后,两人关系悄然变质。顾时安会主动约她吃饭,看她笨拙地切牛排时直接端过来帮她切好;她则发现他连续手术后会头痛,于是偷偷放蒸汽眼罩在他办公室。闺蜜惊呼:“海后娘娘居然上岸了?”甄艾湄嘴硬:“胡说!这是养鱼新策略——温水煮青蛙!”

然而煮着煮着,自己却掉了进去。她开始推掉约会,只为了和顾时安视频看他给狗梳毛;手机里美男照片全换成了顾时安手术服背影(偷拍的);甚至有一次逛街时下意识买了条领带——灰色,配他白大褂一定好看。

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栽了时,恐慌之下干了件蠢事——约了位模特小鲜肉共进晚餐,并“恰好”让顾时安撞见。

顾时安当时和同事在一起,视线在她和鲜肉身上停留一秒,点头示意,面无表情地离开。当晚,他给她发了条信息:“玩得开心。”

甄艾湄盯着那四个字,心里凉了半截。鲜肉还在殷勤布菜,她突然索然无味,提前离场。

鬼使神差地,她去了顾时安家。他开门,身上有酒气——他平时几乎不喝酒。金毛犬蹭过来呜咽,仿佛埋怨她。

“来解释?”他靠在门框上。

“如果我说是误会,你信吗?”

“信,”他淡淡一笑,“然后呢?下次再被我撞见另一个误会?甄小姐,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甄艾湄终于炸毛:“顾时安!你以为我闲得天天蹲点送你狗找你玩陪你治心病?我甄艾湄钓男人需要这么费劲吗?要不是因为喜——”她猛地刹住。

他盯着她:“喜什么?”

“喜欢!喜欢你行了吧!”她破罐破摔,“现在你满意了?本仙女阴沟里翻船——唔!”

顾时安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酒气和压抑的怒火,却又在触碰的瞬间变得温柔。甄艾湄脑子嗡地一声,全线宕机。

“我也喜欢你,”他抵着她额头,声音低哑,“所以更不敢信你。你说你是来玩的,我怕我只是你一时兴起的新玩具。”

甄艾湄气得咬他嘴唇:“那你现在是在干嘛?试用体验?”

“不,”他又亲了她一下,“是在验货——准备终身保修。”

后来甄艾湄才知道,那天顾时安根本没喝酒,瓶子里是茶——他算准了她会来,故意设局逼她摊牌。她佯怒:“心机男!”顾时安笑着给她戴上一枚用手术钳扭的“临时戒指”:“对付海后,就得用非常手段。”

正当两人甜得发腻时,顾时安突然接到国外顶尖医院的聘书,赴任时间恰在甄艾湄生日那天。她表面大度表示支持,内心疯狂吐槽:这剧情也太老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