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颊火辣辣地疼。
那位林家老妪硬着头皮，颤声开口：“叶…叶少爷，此事…此事或许是我林家考虑不周……但一百万灵石实在……”
我瞥了她一眼，那老妪顿时如遭雷击，后面的话全噎了回去，冷汗涔涔而下。
“考虑不周？”我重复了一遍，点点头，“行，我叶辰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
众人闻言，刚松半口气。
我接着道：“利息，就免了。”
“……”那半口气瞬间卡死在喉咙里。
“不过，”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清月腰间那块流光溢彩的玉佩上，“我看这块‘凝神玉’还不错，马马虎虎，能抵个一万灵石吧。零头我就吃点亏，给你抹了。”
林清月下意识地捂住玉佩，那不仅是件辅助修炼的珍贵宝器，更是她身份和师尊赐予的象征！
“至于剩下的九十九万，”
我仿佛没看到她的动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写张欠条吧。看在过往‘情分’上，允许你们林家分期付款，一年内还清。利息嘛……就按市面上最高的来算。”
分期付款？写欠条？最高利息？
所有人都听傻了。这套说辞闻所未闻，却又该死的条理清晰，让人无法反驳！
“你休想！”林清月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的骄傲让她脱口而出。
我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随着我笑容的消失，骤然降到了冰点。
我没有动用任何灵力，也没有再引动那可怕的法则。
但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林清月感到一股比刚才那法则威压更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被什么无法理解的洪荒巨兽盯上。
“林小姐，”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今天，这债，你们认，也得认；不认……”
我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的威胁，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所有林家人的心头。
让他们清晰地意识到——时代，变了。
眼前这个少年，早已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废物。
林清月看着我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又想起那恐怖的三秒法则显现，所有的骄傲和挣扎，终于在那无声的压力下彻底崩溃。
她脸色灰败，捂住玉佩的手指，一根根地、无力地松开。
“……我写。”
3 狩猎之夜
“……我写。”
那两个字从林清月苍白的唇间挤出，耗光了她所有的气力，也抽空了她挺得笔直的脊梁里最后那根硬骨。
她微微晃了一下，旁边那老妪慌忙上前搀扶，却被她僵硬地挥开。
无数道目光粘在她身上，不再是之前的崇拜、敬畏、羡慕，而是惊疑、恐惧，还有一种隐秘的、几乎压抑不住的快意——看呐，天之骄女，也有今天！
她不再看任何人，尤其是不再看我。
只是微微颤抖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空白玉简，指尖灵力吞吐，艰难地在上面刻印起来。
每一笔落下，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仿佛刻下的不是灵纹，而是她碎裂的骄傲和未来。
大厅里静得可怕，只有玉简被灵力蚀刻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折磨着每个人的耳膜。
